霍連山恨不得拿針把紫竹的嘴縫上,紫竹呢也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
人家讓她講故事,她還當真就什麼都講了。
還是白澤開了口:“今日做了這麼多菜,再多說話便涼了,快吃吧。”
“我去廚房看看湯好沒有!”紫竹拋下這句話,便一溜煙兒地跑了。
霍連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抄起筷子夾了一大塊肉,嚼得滋遛兒響,邊吃邊下決心,那姓裴要是賊心不死還敢惦記將軍夫人,他霍連山就把他剁成肉渣做包子吃!
“婚期定在六月初二?”坤寧宮中,太后和藹地問道。
沐縈之低頭稱是。
太后笑道:“真是沒想到啊,上月才賜婚,這六月就要成親了,真是喜事連連。還好哀家早有準備,今兒叫你過來,就是想給你添妝。”
旁邊的姑姑出來宣旨:“太后賜,黃金百兩、溫泉莊子一座、馬十匹、緞百匹、白狐皮褂一件、銀鼠皮褂一件,給沐府二姑娘添妝。”
賞賜一說出來,坤寧宮的諸人都是倒吸一口氣。
這麼豐厚的賞賜,莫說普通官家姑娘出嫁的嫁妝沒有這麼多,便是縣主、郡主也難得有這麼豐厚的嫁妝,但這麼多東西居然只是給沐縈之的添妝。
沐縈之心裡明白,這些賞賜,只有一小半的面兒是看沐相,另一大半是沾了白澤的光。
白澤大勝還朝,皇帝早已重賜,太后給沐縈之重賜添妝,同樣是為了昭顯皇恩浩蕩。
“臣女謝太后恩典。”
孫氏早知太后是要給沐縈之添妝的,但這麼多的確是添得太重了。
懿旨已下,不得推辭,便笑道:“欽天監擇了幾個日子,白將軍看過了,選了六月初二。”
“選得好,”太后點了點頭,“那份單子哀家也看過,六月初二是真的好,屬龍月,屬龍日,比其他幾個吉日還要好!”
孫氏笑:“太后說得是,那是白將軍有眼光。”
沐縈之心下無奈。
不久之前,孫氏還在為損失裴雲修這個乘龍快婿而頓足捶胸,如今卻一口一口白將軍,滿心滿意都透著歡喜。
“白將軍不止有眼光,也是貼心的,”吏部尚書夫人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姑娘家出嫁可不能太晚,要是翻過七月去,縈姑娘可就十八了。”
無非又是想嘲她是老姑娘,老生常談了,沐縈之淡淡一笑,並不願理會。
但孫氏自來見不得別人拿沐縈之說事,頓時道:“縈縈在家裡千嬌萬寵的,我和相爺也不願意她太早出嫁,若不是皇上賜婚,我們還要多留她幾年呢!”
“這麼想,多養養也是對的,左右還病著,要是貿貿然嫁去別家,只怕別人沒相府伺候的盡心,若然病重可就不好了。”
一提起沐縈之的病,孫氏立即就怒了。
“說的也是,”沐縈之拿起帕子,輕嗽了一聲,搶在孫氏之前開了口,不鹹不淡地道:“我這身子不濟,虧得爹和娘精心照料我,若然我生在別家,只怕早早地打發出去了。”
她這麼一說,孫氏也想起吏部尚書家沒有嫡女,只有幾個庶女,十二三歲就被吏部尚書夫人擇了人家嫁出去。
“我和相爺心疼自家女兒,只想著多留在身邊,不像有些破落戶,只因閨女不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早早地就給嫁出去,生怕小姑娘把自家家底給吃沒了,你說是不是啊,尚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