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忍著疼活動了一下腿腳,確實沒有大礙,這才放了心。
只是肌肉拉傷了,也沒法再打獵了。
“陛下,要不然去翡翠園看魚?”
“魚有什麼好看的,不如我們去外面的涼亭裡喝一壺茶。”皇帝可不想這丟臉的樣子被皇后看見。
白澤自是沒有異議,扶著皇帝坐到了木蘭園的涼亭中。
皇帝看著獵場中間奔來跑去的梅花鹿,心裡憋氣,扭過頭看向白澤。
“真是掃興,好不容易有時間出來打獵,朕竟然傷了腰!”
“是臣的疏忽。”白澤道。
“不關你的事兒,朕只是覺得有點掃興,難得有你陪著打獵,剛拿上弓就折了。”
“陛下操勞國事,臣應當提醒陛下先活動幾下筋骨再行打獵。”
理是這個理,皇帝不像他那樣每天都會練功,猛然用勁,很容易就拉傷了。但誰能料到皇帝會突然想去拉一百斤的弓呢?
見他自責,皇帝不好意思的看著他。
白澤腰板兒挺直,線條既堅毅、又流暢。
皇帝看著他,湊近了些,忍不住動手拍了拍白澤的背,只感覺肌理密實,沒有分毫的肥油,整個人肩寬腰窄,英武非常。
眼裡流露出幾分豔羨。
“白澤,你就是書上寫的那種公狗腰罷?”
公……公狗腰?
說好的北疆戰事呢,怎麼議到腰上面來了。
該怎麼回答,自誇一把腰身?白澤沉沉看向皇帝。
這天是沒法聊了。
皇帝看懂了他的眼神,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這裡又沒有別人,你就不能陪朕好好說會兒話嗎?”
“臣遵旨。”
“你呀!”
皇帝無奈地搖了搖頭,喝了一會兒茶,自覺得腰好了許多,扶著腰站了起來,原地活動了一下。
“陛下,好些了嗎?”
“嗯,還有點酸,但動起來沒剛才那麼疼了。”
那應當傷得不重。
白澤起身,伸手去扶他,皇帝卻擺擺手:“朕沒那麼嬌弱,走,咱們去假山上面坐坐。”
涼亭外有一座假山,沿著一條木頭棧道可以走到山頂。皇帝果真沒有大礙,不多時就走到了頂上。
上面搭著一個古樸的涼棚,裡面擺著一張几案,旁邊是兩個厚實的蒲團。
“來,坐。”皇帝說著,扶著白澤的胳膊坐了下去。
白澤待他坐穩,方才坐下。
內侍上前布好茶水和茶點,默默退了下去。
“喏,你看,那邊就是翡翠園!”皇帝說著,指了指遠處。
白澤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便見幾排綠瓦紅牆的宮殿圍著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另有小溪在殿宇之間曲曲折折的穿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一群人在溪邊駐足,個個都是衣飾鮮豔,應當就是皇后與沐縈之一行。
皇帝側身,看著白澤深深望著那邊,嘴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朕一直怕你會怪朕,看到你這模樣朕倒安心了。”
聽到這話,白澤收回目光,“陛下何出此言?”
“當初金殿賜婚,你說你已有意中人,還是逼著你娶了縈縈,朕……”皇帝言語未盡,聲音便沉了下去。
白澤的聲音鏗鏘有力:“陛下為臣賜婚,是臣畢生的恩人。”
皇帝復抬頭,望著他,緩緩一笑:“朕看得出來,你很疼縈縈。”
“縈縈是臣的妻子,臣自是疼她愛她。”
看著白澤一本正經的回答,皇帝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當初你在金殿說你有意中人,朕看你還挺堅決的嘛,這麼快就……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白澤微微一愣,旋即笑了起來,沒有說話。
皇帝自顧自地說,“朕其實一直有點好奇,你的意中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能讓你有膽色拒婚?”
“她當然是極好的。”白澤微微笑道。
皇帝頓時來了興致:“讓朕猜一猜你的意中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你常年在北疆,莫不是一個豪爽的北疆女子?”
“不是。”
“你從軍甚早,莫非你一直記掛著小青梅?”
“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算不得青梅。”
“你一廂情願?”皇帝大吃一驚,往後稍退了一點,將白澤上下打量一番,“就你這身材,你這相貌,人家看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