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位隱居多年的名士,本想讓他們去天成書院講學,但他們不願離開文成縣,因此要馮亦徹和蘇頤帶著書院的所有弟子來文成縣聽名士的指點。
至於沐府,沐相能安排她和孫氏,自然也會安排沐府的人。如果她貿然去信,萬一信落到沐相手裡,那就打草驚蛇了。
夜深了,沐縈之仍舊蹙眉坐在屋子裡。
冬雪走上前替她搭了衣裳,“夫人,該安置了。”
沐縈之點了點頭,回過神來才覺得屋子實在有些安靜,“侯爺呢?”
“方才王爺那邊派人來傳話,說侯爺有事要離開十幾日,叫夫人不必擔心。”
白澤出門了,還要去十幾日?他是回京城了?還是……去渤海王府搬救兵呢?
沐縈之心裡不安,她滿腦子都是疑問,卻沒有人能給她解答。
沐相不知已經部署安排了多久了,他們此時才察覺到情況有異,或許根本無法阻止沐相的瘋狂行徑。
她既為在京城中的親友擔憂,也為白澤擔憂。她從不懷疑白澤的能力,可眼下他只是個空頭侯爺,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有限了。
在她棲棲遑遑的擔憂了十天後,白永旺帶著老婆孩子以及白玲白珍一起到了文成縣。沐縈之這才稍稍安了一下心,安排他們在孫宅住下。白珍悄悄將沐縈之拉到一旁,“嫂子,出發前馮公子過來找了我,問你有沒有來信讓我們回去。”
“你怎麼說的?”沐縈之問。
“我就照實說的,說娘病重。他什麼也沒說,直接就走了,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他當時神情不太對勁,嫂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沐縈之當然明白,只是無法對白玲言明,“無妨,你先回去吧。
馮亦徹那麼聰明的人,肯定覺得沐縈之這封信不太站得住腳,所以他來找白玲,得知沐縈之給了其他理由讓白玲離開京城,他自然能肯定其中的異常。
沐縈之是不懼跟馮亦徹說實話的,但她不敢把真實情況寫在信上。萬一洩露,那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
她吃不準馮亦徹是什麼心思,心裡突然忐忑起來。
蘇頤和馮亦徹曾經陪她遠行北疆尋找白澤,都是過命的交情,但他們與沐相併無交情。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困!
“去把清河喊過來。”沐縈之下定了決心,吩咐道。
清河很快就過來了。
“夫人有何吩咐?”
“你會駕馬車嗎?”
“會!”
“那好,你現在去備馬車,一會兒我們在西邊莊子門口見,注意避開府內眾人的耳目。”
“是!”清河應了一聲,但又有些疑惑,“不知屬下要護送夫人去何處?”
“回京。”
“夫人萬不可涉險!”清河猛然一怔,急忙說道。
“放心,我不會涉險,你送我到京郊的溫泉莊子上,我們再作打算。”沐縈之的態度很堅決,更何況,清河是個死士,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沐縈之下了命令,他只能立即去辦。
沐縈之,並不是說著玩玩的,清河離開後沒多久,他便簡單收拾了些行李,直奔西邊莊子。
那裡是通往官道最近的地方。
然而沐縈之站在那裡,沒有等來清河,卻等來了另一個人,渤海王。
“爹爹,您這是?”沐縈之詫異道,難不成,他這麼快就洩露了行蹤?
渤海王騎在馬上,目光冷峻的看著沐縈之,身後,有幾個同樣騎著馬的近衛。
“你也要離開。”渤海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