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縈之垂眸:“事關重大,我實在無法袖手旁觀。”
答了這句話,她才留意到,渤海王的話裡,有一個也字。
“爹,您去哪兒?莫非您也去京城?”
“我是藩王。沒有聖旨,不得入京。”渤海王道,“你要入京?莫非,你知道了什麼?”
不,兒媳什麼也不知道,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我必須去京城。
渤海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正在此時,清河駕著馬車從遠處趕來。
“夫人。”清河見到渤海王領著近衛在此,下了馬車默默站在沐縈之的身後
“那一日我與白澤閒聊時他告訴我,說你是天下最有智謀的人。我當時不以為然,沒想到你竟有這般膽色,敢在這種時候前往京城。”
沐縈之垂眸,不知該說什麼。
只聽渤海王又道:“只是你一介女子,便是去了又能如何?”
“去了才能知道,能夠如何。”沐縈之倒是淡然。
“如今局勢複雜,便是我去了也當不了什麼大用,你去了又能怎樣?”
“爹爹教誨,兒媳洗耳恭聽。”
“今日我接到密報,千牛衛的行軍佈陣圖被人偷了。這是半個多月前的事兒,雖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可地圖絕不會平白無故丟的。”
千牛衛的行軍圖?沐縈之大吃一驚,“行軍圖,若是落到了北桀人手裡,那他們豈不是可以避開所有的駐軍長驅直入中原嗎?”
“正是如此”,渤海王深深的看了沐縈之一眼,“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虎賁衛的羅義被毒死在福建一座小驛館中。”
羅義死了?千牛衛和虎賁衛接連出事,北桀和新琉同時發起進攻,這絕對不是巧合,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亂局。
“敢問爹有何打算?”沐縈之問。
“豹韜衛的尹彰曾與我有過命的交情,如今虎賁衛和千牛衛,都被人攪亂了局。我必須“前去提醒他。若是三大衛同時亂了,天順朝也就完了。”
“那兒媳,就不耽擱爹的時間了。”
渤海王看著他,知道她心意已決,只好道:“你千萬保重,若是出了什麼岔子,白澤,他,非瘋不可。”
沐縈之微笑,“請爹放心,我會為了夫君和麒兒保重的。”
沐縈之目送著渤海王遠去,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登上馬車。
因為沐縈之的吩咐,清河將馬車趕得很快。顛簸了一天一夜之後,終於快要抵達京城。
“外面是什麼鬧轟轟的聲音?”沐縈之問。
“夫人,看著像是一股流民?”
“京城附近怎麼會有流民?”
清河當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得拼命趕車,離那些流民遠一些。沐縈之的心怦怦直跳,出事了嗎?京城出事了嗎?
可是京城明明是固若金湯的,怎麼會輕易出事呢?
想到千牛衛地圖的丟失和羅義之死,她心裡明白,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我們先去溫泉莊子。”
“是夫人。”
清河一甩馬鞭,朝著溫泉莊子的方向飛馳而去。
然而快到莊子的時候,忽然有一人一馬,攔在了前面。
“馬車裡是什麼人?”那人舉著佩劍,指著清河問。
清河去看的分明,他跳下馬車,喊了一聲“蘇公子”。
“是你?”蘇頤立即認出了他,臉上湧起了一陣狂喜,“你怎麼在這兒?白將軍來了嗎?”
“將軍沒來,我來了。”沐縈之挑開車簾。
蘇頤笑了一下,然而明顯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暗淡了許多。
“怎麼,不想見到我嗎?”
蘇頤搖頭,笑得勉強。
“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會在這裡?”蘇頤的面色實在差,說是面如死灰也不為過。
“上次你來了那封信後,馮亦徹不放心,讓我把我娘和倩姐都接到京郊來。”
沐縈之心裡稍稍安心,總算馮亦徹做事還算穩妥。
“夫人怎麼會在這裡?”蘇頤問。
“太后賜了一座溫泉莊子給我,就在這兒。”
蘇頤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看,原來你跟我娘是鄰居。這一片地方大多是皇莊,兩人的莊子相鄰也不稀罕。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你回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蘇頤沉重道。
“京城到底出什麼事?”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