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娘娘恩典。”沐縈之抬起頭,目光略微掃了一圈,溫夫人、溫子清等老熟人在,紫竹、沈明月、沐靜佳、懿安都在,此外還有幾個面生的美豔宮妃,站在沈明月、沐靜佳的身後,倒是皇后不在。
待到乳母將皇孫抱起來,太后這才正眼瞧著沐縈之,“唷,這北疆的水土是不是比京城還養人啊,縈縈這去了一年多,看著比從前好多了。”
眾人看著沐縈之,的確覺得她從前那股孱弱勁兒沒了,雖然瘦弱依舊,但看著十分精神,身板越發地有女人味了。
“北疆哪裡會比得上京城的水土,也就是縈縈她去那邊尋女婿的時候碰到了楊神醫,得了楊神醫的藥方,這才好起來的。”孫氏忙道。
太后的眼睛轉了兩下,“楊神醫?哪個楊神醫?”
“就是那個名聞天下的神醫楊臻,也是楊神醫救活我女婿的。”
“這倒是因禍得福啊。”太后頷首道,“哀家想起來了,當時是有這麼一個事,哀家早說過,縈縈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聽到有神醫為沐縈之調理身子,眼見她出落得比從前更加動人,一時之間,殿中眾人的目光落在沐縈之身上都有些複雜。
“縈縈自是有福,從小在太后娘娘這裡吃了多少好東西,別人都羨慕不來呢!”孫氏又笑吟吟的說。
太后打趣道,“你這是又問我要東西呢!罷了,昨兒內務府送來的那盒天麻拿過來,給縈縈補補身子。”
“多謝太后憐愛。”沐縈之謝恩過後,內侍便捧著一個紫檀錦盒走了過來。
眾人圍著太后說了一陣話後,便一同到御花園去飲茶。
在御花園中比在慈寧宮自在得多,眾女不必按品級、身份落座,而是成群,自尋投緣的人說話。
沐縈之自是跟沈明月坐到了一處。
“娘娘,我一回京城就聽說娘娘有喜了,實在是可喜可賀。”
“姐姐別這麼叫我,現在就咱們兩說話,姐姐還如以前那邊便是。”
沐縈之想說不合規矩,可見沈明月眉宇間都帶著哀傷,便輕輕喊了一聲,“明月。”
沈明月這才展顏一笑。
“你在宮裡可還好?”沐縈之問。
“好,皇上一月總要臨幸我一日,在宮裡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一日?
沐縈之有些驚訝,“如今宮裡最得寵的不是你?”在宮外的流言中,沈明月可是皇帝的寵妃。
沈明月搖了搖頭,淡淡笑道,“皇上最喜歡的是孫昭儀,雖然只封了她昭儀,但每日都要孫昭儀侍寢呢!”
孫昭儀?
“你是說紫竹?”
沈明月點了點頭。
沐縈之有些驚訝,她以為自己還算了解皇帝的個性,他喜歡的應當是沈明月這樣知書達理、溫婉沉靜的女子,怎麼會那麼寵愛紫竹?不過,她也知道人的喜好是沒有道理的。
譬如沈明月這麼守禮的閨秀,居然喜歡馮亦徹那樣的浪子,還不惜親自去找他,向他當面訴衷腸。沐縈之回到京城之後,白珍就來找她說了,說藉著她的名義帶著沈明月去了天成書院,跟馮亦徹說過話之後,沈明月哭得厲害。
“不過如今你有了身孕,也算在宮裡有了依靠。”沐縈之勸慰道。
“姐姐放心,我好著呢!”沈明月笑道,正要說點什麼,便見溫子清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溫子清如今也是生產過的婦人,身量比從前胖了一些,臉上多了些肉,看著比從前好看了一點。
“給淑妃娘娘請安。”溫子清恭敬道。
“裴夫人不必多禮。”
“淑妃娘娘懷上龍胎,實在是可喜可賀。”溫子清笑道。
沈明月始終都是淡淡的笑,似乎她對龍胎一事並不上心,“該是我給裴夫人道喜。”
沐縈之聞言,好奇地看向沈明月。
沈明月耐著性子解釋道,“前幾日,皇上下了聖旨,立裴夫人之子為南安侯府世子。”
什麼?立溫子清的兒子為南安侯府世子?
那原來的世子呢?世子也有兒子啊?更何況裴雲修也一直好好的,為什麼要立溫子清的兒子?
沐縈之大吃一驚,扭頭看向溫子清,溫子清笑著對她點了點頭。
沈明月看出來溫子清是過來找沐縈之說話的,她原想將溫子清打發走,但現在看起來沐縈之其實也想跟溫子清說話,她不知道她們二人何時有的交情和默契,只好道:“兩位夫人且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