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你知道瀾的遺言嗎?”
“她說,‘不要怪罪玄延,是我們岑家對不起他,蒙月心性高,哥哥只需要在地下托住她就好了,她累了就會回來的。”
我嚐到眼淚鹹鹹的味道,我似乎能想到岑瀾說這句蒼白的樣子。
我終究沒聽岑譽的話,我去了城外玄延的營地。他對我的到來,沒有多大的驚訝,他手裡拿著封安城的護衛布圖,聲音毫無波瀾道,“永季真是可愛,不過才一歲,就一聲父皇父皇的,叫的我好聲歡喜。”
說著康淳懷裡抱著永季走了出來,永季看見我就要往我的懷裡撲,“壽梁呢?”
他的眉頭一挑,終於有了些動容的表情,“如果我不將他們倆抓住,不讓岑譽看見他這個嫡親的兒子,他會同意背叛祁真?拿到這份城裡的布圖?”
“你…早就告訴他了?”
“當然…我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他頓了頓,“在你背叛我之前,我就告訴了他,否則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去臥底?還設局讓祁真身敗名裂?”
“你是魔鬼!”
他邪魅狂狷,髮絲飛舞張揚,“蒙月,你放心!我會讓祁真當著全封安的百姓向蒙家下跪道歉。”
看著我茫然震驚的臉色,他繼續道,“這是岑譽與我的交易之一。”
永季的面容隱約顯出岑譽的樣子,他朝我蹣跚走來,咿咿呀呀想讓我把他抱起來,我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他,挨著他柔軟的小臉,“對不起…”
我對不起永季,更對不起岑譽。
“我只是太想光明正大的活,所以自己不得不強大。”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軟弱的苦楚。
“明日入封安,拿回我的皇位。”
又是一場廝殺,封安的雨下的沒完沒了,只是如何才能將這一地的冤屈和仇恨沖刷,這權欲愛恨嗔痴,已經迷惑了所有人的心。
我趁著混亂找到了壽梁,他已經被打的不成樣子,我將他從鐵籠裡放了出來,他冷漠的推開我的攙扶,道,“蒙月,我累了,你不要跟著我,我終於要去找尋我自己了,我要為自己活一次。”
說罷他漸漸走遠,他的背影不像以往那樣的強大,一跛一跛強撐著一個人走,瘦弱得似乎一陣風都會吹到。
無論我怎麼呼喊,他也沒有回頭看我。
不過三天,真是諷刺,玄延又做了封安的王,他穿著龍袍,康淳穿著藍衣低眉順眼跟在他身後的。
剷除了唯一的異己,今後玄延再無憂患,他眉飛色舞在城門上宣召祁真謀奪皇位、殘害宗室,又讓他跪在城門前說自己是如何謀害蒙家鹽市。
我混在人群中熱淚盈眶。
玄延一直在利用著我,就算以我威脅著岑譽,也完全可以拒絕祁真的下跪道歉這一條。
終了,玄延在人海中搜尋,落到了我,“皇后謙遜恭得,孕有一子,然福薄命淺,祁真大逆不道,毒殺皇后!朕心深痛。”
“岑相與祁真勾結,念在岑相醒悟,朕心感寬慰,貶為庶民,永生不得入封安。”
“萬歲萬歲萬萬歲。”
嘈雜人群中,突然射出一隻短箭,直破雲霄。
康淳推開玄延,用胸膛直直迎入一箭,還未等玄延反應過來,他就重心不穩直直墜入城牆。
“不—”
人群瞬間哄亂,炸開了鍋。
我穿越重重人海,無比確信是壽梁,他戴著斗笠,黑衣斗篷,寬大衣服下藏著□□。
“壽梁。”我急急的追他而去,他慌亂的逃跑,跑到護城河邊,無路可退時,他止住了腳步,看著我滿足的笑了,“月,梁哥不能再陪你了。”
“照顧好永季。”
他淒厲的笑著,縱身一躍跳入了水中。
三年前他是不是也是這樣義無反顧的跳下救我?
太傻了。
那一刻我也想追隨著他,可是我還有永季。
我們回了季尾山,還有永季。
岑譽留了後手,那個孩子是靳珺荷扔下的病兒,他又撿了回來,只因瘦小,看起來也差距不大。
只是玄延怎麼會不知曉呢?
他不過是放過了我們。
岑譽總愛和我講故事,說我從前是如何的使壞。
往往這個時候我會毫不留情的掐他的腰,他一點也不畏懼,將我壓在床上,“這點痛算什麼?我說過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爹爹,孃親你們在幹什麼?”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