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抹去我臉上的淚水,又想到我對他觸碰的反感和掙扎,他微微的縮回了手,“月,對不起。”
我默然的留著眼淚。
“月,到我的身邊來。”
我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堅定道,“岑譽,我要玄延為岑瀾付出代價!”還要祁真的命。
除了我想象中的感動,他還有些頹然失笑,他放開了微微攬著我的手,我連忙抓住,將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與他胸口烙印一樣的位置,“岑譽,這是你給我的傷,是你欠我的,難道岑瀾的死,你真的可以放下嗎?”
他緊抿著唇,不發一言。
我緊緊的抓住他的手,不想放過。縱使過去有多少的傷害,岑譽是現在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嗯?”
“蒙月,是我輸給了你。”他鬆了口。
是誰先一步愛上,誰就輸了麼?
我也動了真心,我在意岑譽對我的態度,在意他會不會應允承諾,在意他如何對靳珺荷。
從前我的虛情假意單純是為了報復岑家,不想讓岑家喜樂融融,想要攪亂這潭靜水。
而現在,突然知道岑家不是兇手,我的空虛在每一個黑夜裡作祟,它使我總是想起岑譽純真的臉,和我每一次撩撥後,心裡的暗自得意的竊喜。
我知道我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蒙月了。
縱使現在我明白,可是我依然放不下蒙家的血海深仇。
從秦州到封安,祁真就在眼前。報仇雪恨,近在咫尺。
七日很快就過了。
我回了肅寧宮,玄延倚在軟榻上等我,看著我滿臉春風的樣子,他勾起唇角試探,“我還以為你走了。”
我聽罷回以深笑,“我為什麼要走?岑家的戲我都還沒有看完呢。”
他一面想要岑譽,在朝中為他披荊斬棘,一面又想要將岑譽踩在腳下,利用他對我的求而不得。
而他以為的我,只是單純想要報復岑家,所以我們是同一陣線。
其實玄延的敵人也是祁真,只不過現在他還不敢妄動,需要我來加快程序,煽風點火。
現在在“清醒”過後,我對岑譽的心思逐漸了透,他與我本來就是一類人,更何況現在我還手握著一個傻康淳。
“蒙月。”
“嗯?”
他與康淳一榻,康淳正在滿足的酣睡。他抽出被枕的手臂,坐起身來略微揉了揉,緩緩道,“我很早就知道你。”
“嗯?”
“再沒去岑府之前,從岑譽的口中。”
“哦。”我垂下了眼眸。
他挑眉看我,“那時我與他同窗,他說起他有一自小就鍾情女子,我原以為是靳珺荷,後來才知道是你。”
他頓了頓,繼續道,“你不是一直在想我是怎麼知道你與岑譽麼?這都是他與我說的,並且你的那些畫不完的畫,現在還在學堂的私櫃裡。”
“哦。”我面上冷淡應了一聲,心裡的卻像炸出了一個空洞,原來他真的在實現我隨口說說的諾言。
看著我表無表情的臉色,他有些訝異,旋即開口,“蒙月,你可真是讓岑譽費盡了心思。”
我不緊不慢將衣袍攏了攏,坐在梳妝檯邊,歸整我精緻妝發,不見絲毫紊亂,“你現在說這些話什麼意思?”
“呵呵,你與自家哥哥本就該是如此情分。”他虛偽的假笑,那雙狹長的雙眼微微閃爍,顯然又在動什麼壞心思。
“不用你操心。”我不耐道。
“呵呵,華北青州疫病,你與岑譽一同去吧!”玄延淡淡地說出口,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這一直是我疑問的,他為什麼將我與岑譽困在兄妹的身份裡,卻又千萬百計的讓我與他獨處,單純牽制岑譽?我想不會就這樣簡單。
“好啊,只要你能找到理由。”
見招拆招,我撇了一眼庭中栽種的梨花樹,在宮人悉心的照料下,已經隱約有生根鮮活的趨勢了。
“朕是皇帝!有什麼不能的?”他的臉上逐漸蒙上一層薄怒。
“哦?如果你是一個能做決定的皇帝,而且還不是困於祁真的臉色下。”我一聲反問,我清楚他內心的恐懼,他太害怕失去,他害怕這個像夢一般得來的皇位會被瞬間的奪去。他瘋狂的抓緊,眼裡容不下一顆沙子。
他放縱倚在軟榻上,眼神逐漸變得兇狠,手指抓緊,“這是我千幸萬苦得來的位置!”
玄延以我與岑譽是兄妹為由,再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