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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蒙月,去我的院子吧。”他埋在我的頸窩呢喃。

我沉默著,拒絕的話到了嘴邊我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像一個孩子一樣的軟弱無助,我忍不住抱了抱他,“沒事的,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他酒醉不醒,並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也不需要我的回答,他繼續軟軟道,“岑瀾小時很乖的,從來不說一句藥苦,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不,是太懂事了…父親母親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吧,或者是因為岑瀾生病熬得太苦了,我現在竟然覺得他們有些輕鬆?我不明白蒙月,現在我只有你了…”

他緊緊的抱著我,不想放過一絲溫度。

我好像也回到了從前,那時岑譽喜歡在暗中捉弄我,而岑瀾她總是溫柔的偏袒著我,一起似乎都在眼前。

他的聲音逐漸變小,我喚來婢女將他搬到床上,他嘴裡一直碎碎念念著,“月,不要丟下我…”

我蹲在他的床邊,心裡的疼痛逐漸放大,我想那大概是對岑瀾的追思。我想要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卻怎麼也無法順展。

我有些許難以言明的不捨,我一寸一寸撫過他的硬朗的臉,原來他不再是個鮮衣怒馬的少年了啊,我流著眼淚,在他唇邊落下一吻,“岑譽,我…放過你了,你我從此相見是路人。”

我擦乾眼淚,急匆匆往伶仃院而去,王嬤嬤見了我嚇得臉色都變了,我抓著她的衣襟,將她拉近忿忿道,“出賣我的事情我過段時間再找你算賬!玄延呢?”

她全身哆哆嗦嗦,嘴上還犟著,“我不知道。”

我掏出懷裡的錢袋仍在她的身上,她撿起來拍拍灰收緊兜裡,笑嘻嘻的吐出兩個字,“樓上。”

我逐門開啟,裡面的官人大肆罵人,王嬤嬤氣呼呼的拉著我去向最後一個房間。

玄延和康淳正在軟榻上相交杯盞。

康淳見我是一臉的懊悔,“岑瀾姐姐出殯的時候,康淳和玄延準備去祭拜的,只是那日康淳生了病…”

我奪過玄延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祭拜,冷冷道,“岑瀾說她不是你想象中的惡毒的人,岑明要挾你入府,壓你鄉試試卷的事情,她都不知曉。”

“哦。”

我瞥了一眼康淳道,“她也不知道康淳在鳳棲院的事情,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哦。”

“你就一句哦?”我拍了拍桌子,看向他冷淡的臉氣憤異常。

“我知道了。”他倚在軟榻上眯著眼睛看我,逐客之意明顯。

我瞪回去,在桌上的空杯盞裡倒了一杯酒,坐在一旁的杌凳上,不打算再走。

他噗嗤一聲笑出聲,“岑瀾真愛我如此了嗎?”

他很聰明,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目的,不過很快又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道,“蒙月…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愛與恨你分清楚了嗎?”

我猝不及防有了微妙的緊張,康淳玩著手裡的杯盞全然沒有在乎我,玄延眼神時不時也追尋在他的身上,我燦然一笑,“從某些角度來講,我們有共同的敵人,秦州知府岑明。”

他眼前一亮,讚賞之意盡顯,“怎麼岑瀾的死還沒有感化你嗎?你可也是一把推手啊,她難道不恨你?你不愧疚?”

我捏緊了手心,玄延這種面上深惡的人我太瞭解了,我故作輕鬆,顯得遊刃有餘,“你可知就現在你的身份,岑譽找不到就罷了,你真以為岑明找不到你?是岑瀾替你掩下了醜事,不然你根本無法在秦州儒士中立足。”

我仰頭喝下一杯酒,“玄延,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岑瀾性情如何,你真的不知?你為了逃離岑府,何以潑她髒水?讓她最後一刻也不得善終?你良心怎生得安?”

一來一往,神經緊繃,我不能讓他猜中我的心思。

“哈哈…你和我說良心?”他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他們讓你父親含冤入獄的時候,可曾想過要深查?將我步步緊逼的時候,可曾有過良心?”

我緊咬著嘴唇,“冤有頭債有主,岑瀾是無辜的。”

“冤有頭…債有主,蒙月這可不像是你說出的話啊,你是如何對岑瀾,如何對岑譽的?”

我一下子被嗆住了話,他臉上笑意更甚,緊接著開口,“你知道岑瀾為什麼讓你立誓嗎?”

“你怎麼知道?!”

他手指輕輕敲著案几,話語不帶絲毫感情,“我和岑瀾說過,如果她成功的感化了你,那麼你就會嫁給岑譽,如果你沒有答應,必然懷恨在心,下一個目標就會是岑譽,會是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