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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愣,嘴角一絲寵溺的微笑,“好。”

未等他將花種好,我就匆忙洗過藥碗,準備放回原處,他幾步上前,抓住我尚且潮溼的手,“蒙月,你幹嘛躲著我?”

我躲開他的手,“這院裡這麼大,難不成我還天天跟在你身後?”

“這次回去,我讓父親將你歸於我的院中,做我的侍妾!”他神采奕奕,說到這句話時還是略微停頓了一下,帶著冒失莽撞,是個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喜歡就非要得到。

“我不願意。”我繞過他。

“為什麼?”他攔在我面前,左右不讓我出去。

我彎腰穿過他的手臂之下,“沒有為什麼。”

“那你怎麼才會答應?”他停下腳步,有些急切。

我轉過頭,看著一臉認真的他,心中滋生一種榮譽感。我起步又走近他的身邊,輕輕的踮起腳,卻只能夠著他的下巴,我輕輕一吻,粲然一笑,試探道,“把靳珺荷趕走,怎麼樣?!”

我不過隨便一說,他便當真了,皺了皺眉頭,“不行,珺荷雖然近來舉止有些失禮,但是我不能…將她趕走,她沒有地方可以去。”

“哦,那真是遺憾了。”我聳了聳肩。

“除了這個呢?”

“那就沒有了。”我背過他,漸漸遠去。

晚時岑瀾突然發起高熱,要等請來秦州城的大夫,怎麼也要早上了。

我守著她,反反覆覆的替她擦洗身子,到了快破曉時,她的熱才退下。

迷迷糊糊中她一直喚著玄延的名字,玄延寸步不離陪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不曾放下。

我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大夫診治過後,開了幾方藥劑,語重心長地說,季尾山太過潮溼,不適合休養身子,建議速回秦州。

岑瀾本想壓個幾日再回,但很快岑府就傳來訊息,催岑瀾趕快回府。

臨時那一天,岑譽將我堵在房間,他雙眉緊皺,喉結上下滾動,憋了很久才說出一句話來,“蒙月,你真的不願意嫁給我?”

我退後幾步,坐在杌凳上,眼眸深處帶著挑釁,“不願意。”

他垂下手,雙眼微微失色,似有星光墜落,“為什麼?”

“嗯,你好像問過我這個問題。”我歪著頭看著他,有些俏皮和天真,“我呢…還是一樣的答案。”

他低笑了一聲,很快恢復如常,整個人意氣風發,眼中是我從沒見過的大膽和堅定,他嘴角勾起自信滿滿的笑容,“我喜歡你,你會是我的人。”

“呵呵,那就走著瞧了。”

☆、主意

對於岑譽誘惑我去他院子賞晚金桂的事情,我是嗤之以鼻的。

現在不過才剛剛消了暑氣。

一回府,我就發現康淳在悄悄的收拾衣物,想到玄延要在放榜時棄岑瀾而去,我知道我必須要做些什麼了。

要怎麼樣才能把康淳神不知鬼不覺的趕出去?

設計他竊取府內物件?在我們離開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裡,他靠著純真善良和岑府上下打成了一片。

我想,康淳不是從伶伎院出來的麼,玄延可不見得有錢將他贖出來。

我讓壽梁去圈子裡隨隨便便打聽了一下,果然還不出我所料。

心下立即有了主意。

這日裡,玄延外出,他獨自在屋,我看他把行李亂堆在角落,順手隨便理了理,好奇的發問,“康淳,你要去哪兒?”

他見我,停下了手中疊衣,和煦溫暖,絲毫沒有隱藏之意,只道,“玄延說,秋天的時候我們要去一個新的地方,我們…不會再回秦州了。”

“哦,那…你是不是該和府裡哥哥姐姐們道一聲別?”我坐在杌凳上,一手撐著頭,一手輕輕的搭在桌邊。

聽罷,他眼前一亮,小跑到我的身邊,臉色卻瞬間變得愁苦猶豫,“蒙月,你說的真對。我也和玄延說過了,可是他說,府裡的哥哥姐姐,他們肯定是捨不得康淳離開的,到時候離別相送若是哭了,就是康淳傷了他們的心了,康淳…不想讓他們傷心。”

我在心底冷笑一聲,這玄延想要掩人耳目,然後再人間蒸發。

心下洞悉,我摸了摸下巴,作思索狀,誘導著他道:“嗯康淳…我想你是誤會玄延的意思了,他是說臨別時不要淚眼相送最好,沒說你們要不告而別。”

“嗯?”他撅了撅嘴,苦思我的話語,臉上孩童般的天真稚氣,“蒙月,康淳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