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惹他!命要緊!
下了馬,我一溜煙的跑開,岑譽將馬交給下人,對我輕吼道,“蒙月,記得你還要賠我一個姑娘,沒有的話,你也勉強可以。”
臭男人!!
玄延一下子變得失魂落魄,常常是鼻青臉腫回了院裡亂躺在床上,岑瀾急得團團轉,詢問他原因,他也是蜷起身子,一言不發。
這日晨間,他喝的一塌糊塗,趴在案臺上,手中還抓著毛筆。
岑瀾移不動他,便叫我幫忙,我和她一人架著一個胳膊將他甩在床上,她將他靴子脫下,蓋好被子,又浸溼了面布,替他擦洗,嘴裡還不忘交代,“月,案臺上玄延的書全部被酒打溼了,咳…你去清理清理,拿出去曬曬,不行的話,再讓人去買新的。”
“哦。”
‘我欲隨去,奈何汝影不定。所愛知明,金榜題名眷臨,傾其烏紗換盡。如若有負,命不悔祭吾言。’
宣紙上筆觸顫抖,不知是眼淚還是酒潑灑了一片。我將紙張捏緊在手裡,一點點使勁的抓透抓破藏在懷中。
案臺上一沓厚厚的澄心堂紙,我隨意翻了幾下,居然全是對近來朝中大事的針砭時弊,且還蓋了岑明的印章,這說明玄延的意見曾上表過三府巡撫。不過…我可不敢篤定岑明真的上呈過,很可能這只是個表面功夫。
不過秦州離封安將近八百里的路程,少說也得一月時間。故所以秦州官員從來不參與任何政事,學子幾乎不入仕。其實除了不能養兵之外,秦州更像是獨擁一座城池。
玄延,是真的想登入朝堂。
我卻想,大概是因他自幼無權又無勢,被人欺凌多了,偏激如他,才想要走到上位。
“月,快叫膳房送寫醒酒茶來。”岑瀾催促道。
“好。”
我將溼了的書曬在陽光下,又將醒酒茶端回屋。岑瀾接過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著。
“咳…”她每咳一聲,身體就會止不住的顫抖,藥又從勺子裡溢位。就算帶到了玄延嘴邊,他也喝不下多少。
“我來吧。”我出聲,伸出了手。
她輕輕的推開我,搖了搖頭,“咳…我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的機會…不多了。”
我突然有些鼻酸,不忍再看,“我去藥房拿藥。”
“嗯,順便問問大夫有沒有解酒的方子。”
“好。”
經過岑譽院外時,我隨意一瞥,這晚金桂樹還是一片綠意,絲毫沒有開花的意思。
今朝正好出院,見了我是一臉的苦澀,“蒙月,這院裡我真是呆不下去了。”
我撈起她的手臂,連完整的一塊面板都沒了,“是靳珺荷?”
她點了點頭,疲憊不堪,“昨日夜裡瘋婆娘又在勾引公子,勾引不成,就開始說起鄉試一事,你知靳家是秦州大儒,也參與了閱卷,說起公子捲上竟寫了…”
說著她臉色有些難看。
難道他寫的是淫/詞豔曲?
“寫的是小兒識的三字經!”
“哦…咳…”我乾咳幾聲,掩飾尷尬接著道,“那又如何?若是岑譽真想要入仕,岑明肯定有辦法的。”
她左右環顧,壓低聲音,“今年只有一個名額。”
看我呆愣她又解釋道,“瘋婆娘說今年朝中官員飽和,正在大批裁剪,故限制了納入的新官員,且查得極嚴,每個人的試卷巡撫是會再複查的,這三字經怎麼也算是弄虛作假,過不得的。”
岑譽想不想入仕我不知道,但是聰慧如他,肯定不會拿三字經充數,且在知道岑明針對玄延的情況下,還要冒風險替換試卷,那麼…就是為了玄延讓出這個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