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什麼?
想到岑瀾與玄延大婚那夜,他手提燈籠在迴廊守望,那時我不知他在心疼岑瀾,還是愧對同窗玄延。
現在突然明白,他對玄延的十年同窗之誼。但是,他大概也不知玄延若是真中了榜,要帶走的是康淳,而不是岑瀾。
☆、彌補
離出榜還有十日,我心裡始終有些不安定。
抽了空閒又去了鳳棲院,只見康淳正在房裡專心致志的寫字,看著我來,像孩童一樣求表揚,“蒙月,你看,康淳每天都在記錄一天干了些什麼,這樣玄延要是哪一天來了,我可以一件一件講給他聽。”
“嗯,不過我不識的字。”我略微推開他的手。
他有些失望,不過很快又提起興致,“沒關係,康淳也是玄延教會的,我可以教你!”
我不耐的擺擺手,“不用了,學了也沒用。玄延託我帶話了哦。”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一臉狂喜,“是什麼?是什麼?”
“玄延他說很快要來接你了。”
“真的嗎?真是太好了!”他高興的轉圈。
看康淳還算穩定,我安定了幾分,尋壽梁而去,他正候在二樓廂房外,我正想著裡面的人是誰,壽梁竟會乖乖的站在這兒,我往裡探頭,立馬彈了回來,居然是岑譽!!他還真的天天呆在鳳棲院?!
壽梁見我面容複雜,在我耳邊噴出不滿,“這岑譽簡直是瘋了,天天在鳳棲院,也不找姑娘,就死盯我!”
難道岑譽也喜歡男人?!
“難不成他看上你了?”我撇撇嘴,心中泛起異樣的滋味。
“他…”他臉色晦暗,欲言又止。
“什麼?”
“男人的直覺。”
“嗯?”
他吞回了要說的話。
直到很久的後來,我躺在岑譽的懷裡,他給我說起陳年往事,提及他流連鳳棲院的原因,說到那時他看不住我,但是可以看住壽梁,以防我被人偷偷偷走了!
我這才剛在鳳棲院前院露了個面,岑譽就一臉壞笑的走了過來夾住我的脖子,對著壽梁耀武揚威,“蒙月,走回去看我們家裡的晚金桂。”
看著他纖長任性的手,我吞了吞口水,一下咬了過去。
“鬆口!痛!“他痛呼。
“別拉著我,我自己會走!”我慢慢的鬆開他,舌尖還有腥甜的味道。
我信步走回岑府,岑譽在我身後騎著白馬,笑意盈盈,“蒙月,你真的不考慮上馬?”
“要騎你自己騎!我才不上你的馬!”我心裡可是惦記著他佔我便宜,讓我叫他夫君的套路。
街市夕陽橘紅,拉長了人的影子,我看著身後緊緊跟著我的一人一馬,腳步輕盈。
走回岑府耽擱了半個時辰,我忙回小膳房裡煎藥,卻見藥爐升騰,顯然是已經煎過了。
我匆忙趕回屋,玄延正在喂岑瀾喝藥,臉色從容關切,除了有些消瘦之外似乎沒有異樣,只聽得他說,“岑瀾,今年夏天去季尾山著實草率了些。明年我們去封安,聽說那裡氣候宜人,更適宜養病,下次就我們兩個人。”
岑瀾臉色紅潤光澤了些,開心道,“嗯!好。”
他一口接著一口遞在她的唇邊,有些歉意,“瀾,之前那幾日我太過消頹了,還好有你天天照顧我,真是幸苦你了。”
喂完岑瀾喝藥後,他拿起藥碗往小膳房而去,我連忙攔住他,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他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噗嗤一笑,“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怎麼我現在真心實意了,你又來質問我?”
我陰沉著臉。
他突然變得柔和悲傷,望向遠方,哀聲道,“我想通了,康淳跟著封安商人走是對的,我心不在屬意他。”
我挑挑眉,滿臉懷疑,“真的…?”
“不然呢?我還能做什麼?我一貧如洗,無權無勢,還是個倒插門。”他撞過我的肩自嘲道。
翌日清晨,我起床時,玄延也已經煎好了藥。吃過早飯後也並沒有出門的意思。
“延,今日學堂不是開學麼…咳…?”岑瀾疑問開口。
他捏了捏被角,寵溺道,“你身體如此,我怎麼放心得下?我就在院裡陪著你。”
看著玄延滿面春風的樣子,似乎康淳早就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不過他騙得過岑瀾,可我不會相信他半分。
玄延才照顧了兩三天,竟比我照顧兩三個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