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頁

伶仃院門口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對他指指點點,他一臉兇狠的站起身,對那些人瞪了一眼,不管不顧皺汙的白衣,身形潦倒失意而去。

我從暗巷出來,進了伶仃院,嬤嬤見了我一臉歡喜的迎上來,拉著我的手摸了又摸,“哎喲,這不是蒙月嗎,可是好長時間沒見著你了,出落的真是漂亮,你要是沒處去,就來王嬤嬤這,我比鳳棲院可對姑娘們好多了。”

“王嬤嬤,壽梁給你的姑娘們還好吧?”我縮回手,滑膩的香粉染在手上,我在衣服上蹭了又蹭。

她毫不在意,似圓盤的臉掛上了諂笑,“好得不得了呢!哎…這年頭啊…最缺的就是會琴棋書畫的藝伎,現在這男伶伎越來越為人不齒,一點兒也不好做,嘿嘿…你拿西瓜換芝麻的情誼,王嬤嬤記心裡了!話都是按照壽梁交代說的,就說康淳被封安商人買走了。”

我跟著她傻傻的笑著,“嬤嬤,你做得是真漂亮!下次有這好事我還找你,記得下次玄延來,狠狠的揍他一頓!”

“好!好!”

這下我心裡總算是放下心來,斂了斂情緒,往鳳棲院而去。

院裡正是喧熱的時候,築臺上有赤足掩面的紅衣舞女,眼上描有紅金媚妝,腰間佩著金鈴鐺,琴師信手轉軸撥絃時,琴音便如水流潺潺,玉珠落盤,再有清脆金玲點睛,攝人心魂。

壽梁穿梭在豐腴的伎人中,顯得格外清瘦。他看見我,越過重重人群,來到我的身邊,臉色複雜,“月,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做好了。他…來了。”

“嗯?”

“岑譽。”他抿了抿唇,臉上的疤痕在琉璃燈下格外刺眼。

“哦。”我跟著壽樑上了二樓廂房。

只見岑譽倚在軟榻上,一手撐在碎冰螺鈿炕幾,輕輕靠著腦袋,一手放在腿上若有若無的輕敲著,他俊臉輪廓柔軟,眼神遊離,雙頰酡紅,兩個身著華服的紈絝子弟在他身邊煽風點火。

“快看快看,岑譽,哪個姑娘合你的眼?讓她今晚好好伺候你。”說著那兩人又開始竊竊葷話。

面前一排七八個花容月貌姑娘們,濃豔衣裝加身,或活潑可愛,或冷豔高貴,或優雅迷人,或大膽嫵媚,各式各樣,哪一個不讓他一夜風流,黯然銷/魂。

他抬起眼皮,眼中的迷離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猶如發現了寶藏般的驚喜。

他輕輕的抬起手,指向了我。

緊接著他的好奇和興奮,讓他直起了身子,大膽的看著我。

那兩人順著他的手指看過來,忙的一驚,把他的手指移開,指向一個冷豔美人,“岑譽喲,她不是,她…她就個端茶送水的丫頭,穿的這麼醜!雖然也算有點姿色,但這些更漂亮!”

有這麼醜?我低頭看看身上的青衣,不過是穿得保守了些罷了,我也是要什麼有什麼的呀。

岑譽不耐的掃回手,再次落向了我。

“你這是什麼奇怪的品味?”那兩人是徹底要把我抹黑一遍。

他沒有說話,眼神飛躍過面前的軟玉溫香,落在樸素無華的我。

壽梁正準備上前解釋,我拉住他,搖搖頭,“不必,我有辦法。”

壽梁回過手來,緊緊的抓住我,我掙脫開來,“你出去吧。”

那兩個紈絝子弟上下掃了我一眼,嘴角下壓,耐人尋味,“好吧,岑譽,希望你不要…後悔。”

緊接著那兩人便與姑娘們魚貫而出,我又推了推壽梁,悄聲道,“我不會有事兒的。”

壽梁還是有不放心,我將他推出門外,“相信我。”

關了門,我轉過身,岑譽已經讓了半張軟榻出來,他眉眼笑盈,白色單薄衣衫,看起來比姑娘們還要妖嬈幾分。

我慢吞吞的走到他的身邊,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岑譽,你賞晚金桂,賞到這裡來了?這裡可只有‘芙蓉’‘香槿’‘木蘭’…”

知道我在諷刺他,他也不惱,反而笑得更甚,“你吃醋了?”

看他神志不清的樣子,我沒有理他,湊近他的身上聞了聞,身後的髮絲立即垂落在他胸前。

“你湊這麼近幹嘛?”他忍俊不禁,纖長的手指輕輕夾起我的頭髮,放在鼻尖一聞。

“你喝醉了?”我又湊近了幾分。

“沒有啊,一滴未沾。”他坦然回答,眼神更加戲謔。

“那你怎麼在胡言亂語?”

他將我一把拉下,我猝不及防,驚呼一聲便摔倒在了他的胸口,他緊攬著我,在我頭頂輕飄飄的落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