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什麼大少爺,你算哪門子少爺?”
他這話一落便又跟著一句:“你們幾個把他給我扔進湖裡去,正好讓他清醒清醒。”
那幾個小廝慣來也是狐假虎威慣了,聞言自是忙應了一聲。
沈唯透過那樹叢之間的縫隙往那處看去,正好瞧見幾個小廝已擒拿住了陸起淮,那少年仍舊穿著一身黑衣,被風一吹,越發顯得清瘦羸弱…縱然她來時另有目的,可此時心下也著實是來了氣。
她一步步朝那處走去,面色帶怒,聲音低沉:“你們在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護夫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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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起淮早在先前就已察覺到有人過來,他原本低垂的那雙丹鳳目中的冷寒之色收斂了個乾淨,再抬頭時,他已恢復成了原本的面貌。
正月裡的風還是冷的——
陸起淮被幾個小廝擒拿著胳膊,膝蓋也有些半彎曲,容色蒼白,嘴唇也有些發白,尤其是那雙眼睛,帶著幾分怯弱和酸楚,讓人瞧著便生出幾分憐惜。
沈唯遠遠看著陸起淮這幅模樣,那雙柳葉眉就跟著一皺,雖說陸起淮是個芝麻餡的黑心傢伙,可不管怎麼說,他現在說到底也才只有十五歲,這若是擱到現代也只能算是個高中生。如今他先後失去父母,好不容易歸了家又處處受人刁難,就連底下的小廝都敢對他不敬。
的確可憐。
原先在那處的人聽見聲響也都循聲看來,待瞧見沈唯領著一眾奴僕過來自是嚇了一跳,那些小廝忙放開了握著陸起淮的胳膊跪在了一旁。二房的陸起宣、陸起言兩兄弟也都斂了面上的神色,恭恭敬敬得朝沈唯拱手一禮,恭聲喚人:“大伯母。”
沈唯聞言也不曾開口,她的步子未停,待走到陸起淮身前卻是好生先打量了一番才朝陸起宣兩兄弟看去。
陸起宣、陸起言是同胞兄弟,兩人雖然長得一樣,可性格卻沒有半點相像之處…陸起宣早出生一刻,若按著輩分原是這榮國公府的大少爺,在底下人看來,他素來是個禮賢下士、待人溫和的主,平日無論是行事還是說話都很和氣從來不曾見他對誰紅過臉。
而陸起言卻是個說話不經過大腦,想到一出是一出,逗鳥走雞打架欺壓就沒有他不會的。
可沈唯卻知曉這兩兄弟中向來都是陸起宣在背後攛嗦,就如今次這回事,就是因為陸起宣與陸起言說道“自從家中多了個人,我陸家在外頭的風評卻是越發差了,以後只怕我們陸家百年來的名聲都要被那人糟踐壞了。”
陸起言本就不喜歡陸起淮,又因為近來接二連三被外頭的人嘲笑,再被陸起淮這一激自是領著小廝找上了陸起淮。
沈唯想到這,那雙沒什麼情緒的眼睛便從陸起宣兩兄弟的身上滑過,而後才淡淡開了口:“你們在做什麼?”
“回大伯母的話,我和言弟只不過是和玄越堂兄玩鬧…”說話的是陸起宣,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頭髮以玉冠而束,面容溫和,聲音如故,等前話一落是又跟著一句:“只不過底下的小廝沒個輕重,倒是把好生生的一樁樂事差點顛倒了。”
他這話說完是又鄭重朝沈唯和陸起淮拱手一禮:“不管如何,此事都是我和言弟之過,倒是讓大伯母和玄越堂兄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