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必定賓客雲集,陸起淮去了那處自然免不得受到旁人的非議。
陸起淮耳聽著這話卻皺了眉,他的面上有幾分躊躇,連帶著說出來的話語也有幾分猶豫:“兒子從未參加過這樣的宴會,只怕到了那日會出錯讓家中蒙羞…”他說到這是又稍稍停了一瞬,而後是抬了眼朝沈唯看去,跟著是又一句:“兒子還是不去了。”
沈唯聞言是擺了擺手,墨棋會意便屈膝一禮先往外退去了。
等到墨棋走後——
沈唯才又看著陸起淮說道:“你是家中長子,如今你父親去了,日後你不僅要擔負起咱們長房,還有整個陸家…就算今次你不去,可日後呢?你身為陸家子嗣,無論碰到什麼都要迎難而上,而不是退縮不前。”
何況有一句話她卻未曾說。
今次長公主雖然邀請了整個陸家,可她心中卻有一種感覺,長公主此舉只怕是為了陸起淮…假借邀請陸家眾人的名義,其實她最想邀請的只怕是眼前這位少年郎?既如此,她一次不成自然也會有第二次,何況她也想知道長公主究竟是為何才會如此關注陸起淮。
沈唯先前想了許久,可就算回憶原書中的內容也未曾提到過清河長公主和陸起淮有什麼聯絡。
陸起淮耳聽著這番話倒是也未再說道什麼。
他斂了面上的所有神色,而後是朝沈唯拱手一禮,跟著是開口說道:“是兒子太過怯懦才會只想著自己,母親放心,兒子那日一定會好生表現決計不會丟家中的臉面。”
沈唯看著他這幅模樣也只是淡淡說道:“好了,如今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
等這話一落,她眼瞧著人往外退去,是又跟著一句:“把小廚房準備的薑湯帶著,別真得受了風寒。”
陸起淮此時已走到布簾那處,聞言便止了步子。他回身朝身後看去,眉眼溫潤,面容含笑,口中是道:“多謝母親掛懷,我記下了。”他這話說完看著沈唯面上一閃而過的彆扭,面上神色未改,只是又朝人一禮後便打了簾子往外走去。
沈唯看著他離去的身影也未曾說話。
只是撐在扶手上的指尖卻稍稍蜷起了些許,她眼瞧著那塊仍舊起伏不定的錦緞布簾,指尖輕輕釦在扶手上卻是過了許久才收回了眼。
…
西院正房。
自從當日玉如意一事後,王氏已鮮少有過高興的時候,可如今她的臉上卻是掛著止不住的笑容,她一面是讓人比著布匹一面是與陸起宣兩兄弟說道:“昌平郡主生辰那日必定賓客雲集,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她這話說完是又讓人重新換了幾緞布匹,跟著是又一句:“等到了那日,母親就替你們好生相看一會,再過兩年你們也該及冠娶妻了。”
陸起言縱然平日沒個正型,可此時聽著這番話卻也難得紅了一回臉。
不過想著東院那個庶子也在邀請的名列上,他便又沉了臉沒好氣得說道:“長公主邀請我們也就罷了,為何東院那個庶子也在名單上頭,那日這麼多賓客,讓我們帶著那個庶子一道出門,肯定要惹來不少非議。”
這些日子在楊家便已有不少人在背後說道他們,偏偏祖母的警告還有猶在耳,他這一時之間也不敢做出旁的動作便也只好憋著氣。
可楊家上學的人才多少?左右也不過十幾張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