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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頁

墨棋見沈唯出聲自然也不好再說道什麼,她憤憤得看了車伕一眼,而後是重新坐回到了馬車裡頭,眼瞧著沈唯,她的面上還是有些不好,連帶著聲音也有些不高興:“夫人…”

“好了…”

沈唯看著人輕聲笑道:“他是家中的老人了,先前許是真的有黑影也不一定…”她這話說完見墨棋張了張口,便又忙跟著一句:“重新倒一盞茶,我也有些渴了。”

墨棋耳聽著這話倒是也未再說道什麼。

她是先重新擦拭了一回茶案,而後便又新尋了個茶盞替人斟起茶來。

而沈唯便仍舊靠坐在車璧上,也不知是不是這會外頭的風大了,一側的車簾便被風打得輕輕掀起了幾分…沈唯透過那菱花窗往外頭看去,便見那偌大的官道上有個身穿玄衣的男人站在那處。

此時因為離得有些遠,她已經瞧不清那人的面貌了。

她只能透過兩側的大紅燈籠和頭頂的那彎明月,瞧見那人的臉上戴著半截金色面具,那人似是也察覺到了她看過去便也跟著抬了眼朝她看來…伴隨著外頭的呼嘯風聲,沈唯和那個玄衣男人遙遙相望。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沈唯眼瞧著那道身影總覺得很是面熟,尤其是那雙眼睛,在那明月的照映下就好似一輪幽深的古井一般,彷彿瞧得久了便會被它吸進去一般。

墨棋此時已經斟好了茶,眼瞧著沈唯一直注視著外頭便疑聲問道:“夫人,怎麼了?”

沈唯耳聽著這話倒也回過了神來,她轉過身說道一句:“沒事。”等重新接過茶盞再往外頭看過去的時候,那官道上卻已經沒有那道身影了,沈唯眼瞧著這般便不自覺得皺了皺眉,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為何她會覺得那個男人好似認識她?

玄衣男人眼瞧著那輛馬車越行越遠,直到再也瞧不見它的身影才從黑影裡慢慢走出來。耳聽著身後傳來的動靜,他便收回了眼往那一側的屋簷上看去:“出來。”

他的聲音淡漠,被這晚風吹得便又多了幾分縹緲的味道

他這話一落——

那屋簷上頭便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男子身穿月白色的衣衫,面如冠玉,手持玉笛,只這般隨意坐在屋簷上頭便又多了幾分灑脫的味道…耳聽著這話,他是微微垂下了眼睛,待瞧見底下負手而立的那道黑色身影便輕笑道:“傳言晉江樓真正的樓主是一位年輕人,往日我不信,如今我卻信了。”

他的聲音溫潤,面上也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只是——”

白衣男子一面說著話,一面是又半傾了身子朝人看去,語氣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好興致:“這大好月色,你不去你的晉江樓待著,為何要在此處攔著我的去路?難不成…”他說到這便又抬了眼朝那官道看去。

大抵是因為坐得高的緣故,他倒是還能瞧見幾分那輛馬車的身影。

等到那輛馬車徹底瞧不見了,他才又收回了眼朝那個玄衣男人看去,是又一句:“那位榮國公夫人,樓主也識得?”

玄衣男人耳聽著這話也未曾說話,他只是掀起了一雙眼簾朝屋簷上的人看去,金色面具之下的那雙眼睛幽深得就如古井一般,他便這樣半仰著頭負手立在這條小道上,而後才看著人淡淡開了口:“都說棲雲山莊是江湖有名的名門正派,卻不知梁少莊主怎得也學得那宵小賊子行出這樣的事來?”

他這話一落,卻是又過了一會才看著白衣男子淡淡說道:“這裡不是江湖也不是你的棲雲山莊,梁少莊主行事還是要謹慎些才是。”而後,他也未再理會男人,只是提步往外頭走去。

月光打在他的身上,憑得卻是又多添了幾分冷清。

那先前被稱呼為“梁少莊主”的白衣男子眼看著人離去的身影,未曾開口也未曾動身…他仍舊好整以暇得坐在屋簷上,手握玉笛,眼中的興致半點也未曾減少。

沈唯回到榮國公府的時候已經快到亥時了。

她由墨棋扶著穿過小道,剛要往東院走去便瞧見站在小道上的陸起淮…沈唯眼瞧著他的身影便停下了步子,身側的墨棋見她停下步子便也跟著一道看了過去,眼瞧著陸起淮,她便恭聲喚了人一聲:“大公子?”

陸起淮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便轉身看來,見是沈唯,他卻是一怔。

不過也只是這一會功夫,他便朝沈唯那處走了過去,待至人前,他是如常朝人拱手打了一道禮,而後是與人恭聲說道:“母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