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就是自從晉江樓在汴梁城中落地之後便受盡眾人的追捧,如今在這汴梁城中,但凡有身份的都以能去晉江樓來彰顯自己的身份。
倚琴看著沈唯面上變幻莫測的神色,聲音卻不自覺得低了幾分:“夫人,可是奴說錯了什麼?”
沈唯聞言倒是回過了神,眼看著倚琴面上的神色卻是笑了笑。她把手上的冊子置於一側的桌案上,而後是看著人開了口:“沒有,你說得很好…”等前話一落,她是又跟著一句:“就定在這晉江樓,你遣個腳程子快的去那處先訂個雅間。”
倚琴聽她吩咐自是忙應了一聲,待朝人打過禮便往外退去。
沈唯眼看著倚琴離去,扣在桌案上的手卻是不自覺得扣起了案面,其實她的心中倒是一直有個想法只是一直苦於無法實施…如今雖然她什麼都有,可說到底這些始終都不是她的,要是日後她有機會可以離開榮國公府,起碼也得有點傍身的錢財。
若是能和這晉江樓的老闆做個生意,這錢財自然不必說。
她會的東西不少,即便如今這晉江樓再好可難免也有些不夠完善的地方,倘若她能夠把自己擅長得或者瞭解的做為籌碼,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沈唯想到這,原先扣著桌案的手便又不自覺得收攏了些。
陸覓知眼瞧著沈唯這幅模樣,卻是伸手牽了牽人的袖子。
沈唯察覺到人的動作便半低了頭朝人看來,口中是溫聲說道:“怎麼了?”
陸覓知聞言卻只是搖了搖頭,其實她心裡總覺得母親先前的模樣瞧著有些不對勁,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因此她也只是牽著人的袖子繼續說起趣事來。
…
沒過幾日。
午間的晉江樓倒不似晚間那般熱鬧,沈唯頭戴帷帽由墨棋扶著走下了馬車,眼瞧著面前這一座約莫有四層樓高的樓宇,她的步子止不住便是一停…等到外頭候著的小廝過來迎她,她才回過神來。
“貴人來了,快請進…”
小廝一面是笑著朝她打了一個揖,一面是半弓著身引她往裡頭走去,他的態度雖然謙遜倒並不卑微。
沈唯眼瞧著他這幅模樣倒不自覺得點了點頭,她也未曾說話,只是依舊由墨棋扶著往裡頭走去,等墨棋說了名號,小廝便笑引著她朝二樓走去,口中也跟著一句:“另一位貴客已經到了。”
她來得不算遲,倒是未曾想到霍飛光比她還早到了。
不過沈唯也未曾說道什麼,只是依舊踏著階梯朝樓上走去,樓層越高代表客人的等級也就越高…沈唯的雅間被定在三樓。
小廝引著她走到一間掛著“太常引”木牌的包廂前,而後是輕輕叩了叩門扉,等到裡頭傳來了聲,他才推開門朝沈唯又做了一個揖,口中是跟著一句:“貴人,請進。”等前話一落,他是又跟著一句:“裡頭有吊鈴,貴人們有什麼吩咐只需拉一下那個吊鈴就可以了。”
沈唯聞言便點了點頭,等到墨棋扶著她進去,門便被重新合上了。
包廂並不算大,可勝在清雅精緻。不管是那架子上置著的花瓶,還是那六扇屏風,就算是屋子裡的一桌一椅、一盞一碟也都是花費了心思的…沈唯待穿過六扇屏風便瞧見了倚靠在軒窗前的霍飛光,她仍舊是一身緋衣,姿態從容而又閒適,耳聽著聲音也未曾轉身,只是看著外頭的光景說道一句:“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