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受過沈唯的教導,可終歸也是自幼養在閨房裡計程車族小姐, 後頭的話到底不好說。她想了想便又重新換了一句說道:“她還說要去同二嬸告我的狀。”
沈唯耳聽著陸覓知這般說道又見她那張小臉上瀰漫著不去的笑意, 便笑著把手上先前剝好的橘子遞給了她, 而後是很有興致得問道:“那你怎麼說的?”
陸覓知接過了沈唯遞來的橘子卻是先道了一聲謝,而後才又同人說道:“我說我不怕, 這原本就是四姐做得不對,就算二嬸來說我,我也是這般回的, 何況…”她說到這卻是又稍稍停頓了一瞬,跟著是又一句:“何況如今二嬸也沒有這個心思來管我們的事。”
距離陸起言去江西也過去有一段時間了…
王氏起先是病了一場,如今雖然病好了卻也仍舊整日苦著一張臉,謝老夫人見她這幅模樣索性也就免了她的請安…說起來, 沈唯倒也有一段日子未曾瞧見她了。
王氏雖然平日行事荒誕了些,可對於自己的這一雙兒子卻是費了心思的。可有時就是費的心思太多,這才越發沒個邊際。
沈唯想到這也就懶得再說道這樁事,眼瞧著陸覓知吃完了手上的橘子便又遞了小半過去。
陸覓知見她這般卻是笑著推了推她的手,口中是跟著一句:“母親也吃…”
沈唯聞言便笑了笑,不過她也未曾說道什麼只是應允了她的話吃用起來。
屋子裡正是一片歡聲笑語,外頭倚琴便打了簾子走了進來…沈唯見她手裡握著一道摺子卻也不曾動身,只是問道:“又是哪家遞來的摺子?”
自從陸起淮被天子重用後,這家中的摺子便沒有少過。
陸起淮有官職在身,平日裡也沒什麼空,這些帖子自然也就落到了她的頭上,不是哪家辦個賞花宴請她去賞花就是哪家有什麼喜事請她去吃酒…沈唯懶得理會這些人,自是各尋了藉口推卻了。
可縱然如此,家中的帖子也還是沒個斷的。
倚琴聞言是先朝沈唯打了一道禮,而後才笑著與她說道:“今日是霍家的那位昌平郡主給您送來的帖子。”
昌平郡主?
沈唯耳聽著這話卻是一怔,霍飛光怎麼會想到給她送帖子過來?可不管是樁什麼事,霍飛光總歸是幫過她,何況她心中對霍飛光的情分總歸也是不一樣的…她想到這便握著帕子先拭了一回手,而後是朝倚琴伸出手卻是要親自看一回。
倚琴見此自是忙把手中的摺子遞了過去。
沈唯等接過了摺子便開啟看了一回,那摺子上所寫寥寥無幾,就如霍飛光的性子一般簡明扼要…只是眼看著上頭的內容,沈唯卻不免有些慶幸她現在未曾吃用東西,若不然就該噴出來了。
可即便如此,陸覓知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她仰著頭看著沈唯,口中是半帶著疑惑的一句:“母親,怎麼了?”
沈唯聞言便笑著垂下了一雙眼朝陸覓知看去,她把手上的摺子一合,而後是伸手撫了撫她的頭,口中是道:“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我好似欠了人一頓飯。”當日她的確和霍飛光說過會尋個時間做東,只是那日也未見霍飛光應允,後來她也就忙得忘了這樁事。
倒是未曾想到霍飛光會送來摺子提醒她。
沈唯想著那摺子上的內容還是有些忍不住失笑出聲,書中曾說這位昌平郡主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汴梁城的那些權貴小姐都怕她…可如今看來,這個霍飛光卻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還…真是有趣啊。
沈唯想到這便收回了放在陸覓知頭上的手,而後是朝倚琴看去,口中倒是問了一句:“你可知道這汴梁城中可有什麼請人吃飯的好地方?”
倚琴耳聽著這話卻是一怔,不過也只是這一瞬,她便恭聲回了:“若說起會客的地方,城東的天香樓也是不錯的,只是那裡位於鬧市免不得有些人多眼雜…”等這話一落,她是又跟著一句:“倘若夫人是想請昌平郡主的話,倒是可以去城西的晉江樓,那裡平日只接待士族權貴卻是個清淨地方。”
晉江樓?
沈唯想起書中曾有一段對晉江樓的概括,這個晉江樓應該算得上是汴梁城中最受貴族喜愛的地方,裡面不僅招待男客也接待女賓,不拘是玩的還是吃的,但凡只要想得到都應有盡有,很受汴梁城中權貴們的追捧。
不過沈唯卻有幾分好奇——
晉江樓應該是七年前出現的,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主人是誰,也沒有人知道它的背後有什麼樣的勢力…她所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