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進去。”
等這話說完,他是又朝侯在門前的兩個侍從說道:“開門。”
侍從應“是”開了門。
陸起淮便又朝許昌拱手一禮,而後才邁步往裡走去…這扇屋子大抵是特製的,除了這一扇門之外便只有在頭頂才有一小扇窗,等他走進去後,身後的那扇門便又被人重新給關上了,而這屋子裡的所有光亮也只有頭頂那一束光。
柳長席合衣躺在床上,聽到身後的動靜倒是回頭看了一眼,待瞧見陸起淮的時候,他面上的神色倒是有些微怔…不過也只是這一瞬,他便又恢復瞭如常,口中也只是淡淡譏諷著說道一句:“原來是陸大人,還真是稀客。”
陸起淮耳聽著這話也未曾說話,他只是坐在長椅上。
桌子上的茶大概是早先取進來的,尚還熱乎著,他也未曾避諱,等倒了一盞茶便握在手中慢慢喝著。
柳長席見他這幅模樣,一時也有些不明白他今日過來是要做什麼。
他剛想開口便聽到陸起淮淡淡開了口:“柳大人自從髮妻死後就未再娶,還真是有情有義…”陸起淮這話說完便抬了眼朝人看去,眼看著柳長席皺眉不語的樣子,便又是一句:“不過我怎麼聽說柳大人在外頭還有一雙兒女和一個心上人?”
柳長席起初帶著疑惑的面容在聽到這一句話後驟然變得慘白,他的手撐在木板床上的灰褐色被褥上頭,因為用力,那攥著被褥的指根都有些發白了…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個坐在長椅上頭喝著茶的年輕人,因為許久未曾歇息好而顯得有些頹廢的臉上縈繞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可他到底在官場多年,心性非常人能比,因此這樣的不敢置信也不過在他的臉上停留了一小會。
柳長席重新鬆開了緊攥被褥的手,他伸手撣了撣衣襬,而後是用起初面對陸起淮的那抹神色重新面對他。
他眼中的神色略微有些譏嘲,連帶著說來出的話語也沒什麼好氣,他便這樣看著陸起淮,口中是冷笑一句:“陸大人可真會開玩笑。”
就算陸起淮真得知曉了又如何?
他早已經遣人把他們安頓好了,陸起淮絕對不可能發現他們。既如此,他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柳長席想到這,先前收攏的指根便又鬆開了幾分,連帶著面上的神色也平穩了許多。
陸起淮耳聽著這一字一句,神色也未曾有什麼變化,他只是依舊握著一盞茶慢悠悠地喝著…柳長席是重犯,雖然這處該有的都有,可這茶終歸算不得好,大抵是因著天氣的緣故,這茶都顯得有些潮了,喝起來也帶著幾分澀意。
因此他也只是飲了兩口後便不再飲用。
屋中僅頭頂這一束光,陸起淮手握茶盞,而後是透過這一束光朝人看去,眼看著柳長席面上的神色,他也只是淡淡與人說道:“你年少的時候曾愛慕過你的表妹,可惜當時你的處境並不算好,你們雖然彼此有情卻未能如意。後來你的表妹嫁給了當地的一位鄉紳,而你也成功入仕娶了你那門早逝的妻子,十多年前,你的妻子仙逝,而你那個表妹也成功和離,只是奇怪的是你的表妹並未歸家也無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陸起淮說這些的時候,神色一直是平靜的,他越往後說,對面柳長席的臉色也就越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