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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頁

等到前話一落——

陸起淮便把手中的茶盞置於桌案上,而後是看著柳長席繼續說道:“也是,誰又會想到我們的柳大人竟然會金屋藏嬌呢?這十年來,你把她安在外頭還與她生下了一雙兒女,不過我倒是很好奇為何你不把他們接進府中?”

“你是為了你那虛薄的名聲,還是…”

陸起淮說到這的時候稍稍停了一瞬,待又過了一會才又看著人繼續說道:“你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柳長席早在陸起淮說完那些話的時候便慘白了臉色,他原先撣衣服的手緊握成拳,脊背也開始變得有些僵硬。他自發妻死後便再未娶妻,旁人都當他是孑然一身,可這個男人卻能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調查得如此清楚,的確本事不小。

可是,那又如何?

就算他現在知道又能做什麼?

柳長席知曉自己這一趟必死無疑,他也從未想過要活著離開,他只要他們能夠好好過完餘後這一生便再無遺憾了。他想到這便鬆開了先前緊握的拳頭,脊背也稍稍放鬆了幾分,唯有臉上的神色尚還帶著幾分慘白,只是語氣卻早已恢復平靜:“就算你說得全部都是實情,那又如何?”

陸起淮明白柳長席的意思,就算他已經知曉可若是找不出那幾個人自然也就威脅不到柳長席,他想到這便搖了搖頭,只是這一回他的臉上卻是帶著幾分好笑。

大抵是陸起淮臉上的這抹神情刺激到了柳長席,柳長席收斂了原先面上的譏諷,而後是皺著眉說了話:“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

陸起淮重新朝柳長席看去,眼看著他面上的神色卻是嗤笑一聲:“我笑柳大人在位二十多年,竟然還能夠如此天真,實在是令陸某刮目相看。”

他這話說完也不等柳長席開口,便又說道:“倘若我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今日又豈會坐在這與你說這些?這些年,你的確把他們保護的很好,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除了一個人。”

柳長席在聽到“一個人”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一凝。

還不等他開口說話,便又聽得陸起淮繼續說道:“榮國公府的陸二爺,戶部侍郎陸步鞅,你和他同出一門,關係一直都很好。雖然這些年你們一個遠在淮安,一個身處汴梁,可私下卻還是有書信來往。這一回你自知沒命,所以在陸步鞅找上你的時候你未曾拒絕,左右於你而言,一個必死的戴罪之身能夠拉太子和朝中大臣赴死本就是一樁不虧的買賣。”

“不過…”

陸起淮停了先前的話語,眼看著柳長席越發慘白的面容才又慢悠悠地說道:“柳大人確定你的夫人和兒女如今真得被安頓好了嗎?”

柳長席也不知怎得,明明先前早就安定了的心神卻在陸起淮這一番話後又有些遲疑了,尤其是看著陸起淮如此淡定自若的模樣,他一時竟也有些不敢確定。只是這抹遲疑剛起也沒過多久便又被他壓下去了,陸步鞅和他同出一門又是幾十年的好友,何況他如此幫他…他既然應允了他,便一定會護好他的妻兒。

這一切不過都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激將法罷了。

柳長席想到這便又定了定心神,等再朝陸起淮看過去的時候便冷嗤一聲:“陸大人無需激我,我…”

他這話還未說全——

陸起淮卻從袖中取出一支髮釵,他正坐在天窗底下,那束光明晃晃得打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柳長席看得真真切切。

柳長席眼看著陸起淮手中的那支髮釵,先前還未曾吐出的話語便是一頓。他臉上原先帶有的冷嗤譏諷盡數褪去,身子止不住向前傾了幾分,一雙眼睛也睜得很大,像是要把他手中的髮釵仔仔細細看個清楚:“你…”

“難道柳大人如今還以為本官是在與你說笑嗎?”

陸起淮的聲音很淡,在這四寂無聲的一處越顯凜冽:“朝中多年,柳大人應該知道這世間從來沒有可以真正相信的人,陸步鞅與你是舊友,可陸起宣卻不是…”他這話說完便把手中的髮釵扔到柳長席的跟前,口中是緊跟著一句:“本官尋到你夫人和兒女的時候,他們被關在一間宅院裡,出行皆有人看著。”

“難道這就是柳大人替他們安排的後路?”

陸起淮眼看著柳長席的眼睛一直追隨著那支髮釵,聲音也帶了些嘲諷:“那麼柳大人以為,等到你沒了利用價值,他們又會有什麼下場?”

柳長席一瞬不瞬地看著那支髮釵,早在陸起淮扔過來的時候,他便伸手接了過來。他緊緊握著手中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