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看著柳穗這幅模樣,卻是氣得眼都紅了起來,可此時這樣的環境也容不得她說道什麼。
“你也出去。”這話卻是柳夢閒對如雲說的。
“主子…”
如雲的聲音有些不敢置信,她神色怔怔得朝柳夢閒看去,可是不等她再說什麼便看到柳夢閒朝她淡淡看來一眼,緊跟著卻又是冷聲一句:“出去。”
“是…”
如雲沒了法子,只能依言退下。
陸起淮對此也未說什麼,他只是低垂著一雙眼,居高臨下得看著柳夢閒。
而柳夢閒也半抬了頭一瞬不瞬地看著陸起淮,眼看著他這幅熟悉的面容,卻是過了許久才喃喃說道:“我早該猜到的。”怪不得她一直都覺得當初這個豎子看過來的眼神不對勁,原來真得是這個豎子回來報仇了。
她想到這撐在桌角的手卻是又多用了些力道,待又過了一會,她才冷靜而又淡漠得說道:“我知道你為何而來。”
等前話一落——
她是又跟著一句:“你想替你母親報仇?”
陸起淮耳聽著這話也未曾說話,他只是沉默得看著柳夢閒,而後抽出了手中的劍正對著柳夢閒…母妃素來不喜宴會也不喜與外人交涉,更何況她本就知曉皇祖父對她有心,他的生辰,她更是避之不及。
當年若不是柳夢閒極力遊說,母妃又怎麼可能會應允,又怎麼可能會鬧出那些事?他想到這,先前一直平穩的情緒也在這一瞬間而翻起了變化,不過他到底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在這一瞬過後,他便又成了先前那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
柳夢閒眼看著面前的這一把劍身,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神色。
早在被關在這未央宮的時候,她對生死便已經看淡了,因此眼瞧著這把劍她也只是嗤笑一聲,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卻突然問了一句:“當年你母親究竟為何而死,你就不想知道真相?”
真相?
陸起淮耳聽著這話,腳下的步子卻是一頓,當年雖然眾人都瞞著他,可那真相,他又豈會不知?
柳夢閒眼看著他這幅模樣卻是好整以暇得倒了一盞茶,待握於手中飲下一口,她才看著陸起淮淡淡說道:“當年你們全部都以為是先帝姦汙了戚杳,因此才只敢秘而不宣,其實不然,當年姦汙戚杳的根本就不是先帝…”
她說到這,看著陸起淮神色的變化,眼中的譏嘲越深:“是趙準,是他迷暈了戚杳姦汙了她又留下了先帝的玉佩,讓戚杳只能秘而不宣,最後走上了絕路,又讓你父王和先帝父子成仇,最終落到那副局面。”
“這麼多年,你心裡最恨的就是先帝,若不是他,你們一家人根本就不會有這樣的事。”
柳夢閒這話說完,眼見陸起淮手中的劍輕顫起來,笑得卻是越發開懷起來,她把手中的茶盞置於一側,而後是拭著唇角的茶漬緩緩小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氣憤,很傷心?若是當初你和你的父王查清楚,可能就不會有後來的事發生了。”
陸起淮的心中的確有著氣憤。
這麼多年,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情緒了?可此時,他卻是再也掩不住心中的暴怒。
他什麼話也不曾說,只是黑沉著臉持著手中的劍朝人襲去,只是還不等手中的劍刺入柳夢閒的心肺,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長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胖胖的桃子x2、九幽x2 的營養液
感謝 阿紋家的頭頭鴨、懵小魚兒、晨曦 的地雷
陸起淮耳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不過刺向柳夢閒的劍到底還是收了回來,他什麼也不曾說,只是轉身朝身後看去。
而後便瞧見身穿白衣的趙盱正被人推著往裡頭走來, 輪椅壓過地面傳出聲響, 離得近了,沒了那外頭的光,他臉上的神色也就能夠窺探得清楚。
蒼白、緊張,滿頭大汗…
哪裡還有以往那副丰神俊秀的模樣?
陸起淮看著他這幅模樣便又忍不住皺起了眉峰。
柳夢閒原本已打算坦然赴死,卻未曾想到那劍並未刺入心肺,反倒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睜開了眼往前看去,眼看著趙盱被人推著進來,又看著他這幅樣子,卻是不贊同得皺了皺眉:“盱兒, 你怎麼來了?”
趙盱聞言卻不曾說話,他只是手撐著輪椅上的扶手卻是想起身,經了這長達一年多的休養, 他的腿腳的確還是不便,可若是由人扶著卻也還是能夠起身走上幾步路的。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