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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過了許久,他才收回了劍,淡淡朝人說道:“即日起,送柳氏於清覺寺清修。”

等這話說完,他也未再理會殿中的兩人,只是持劍往前走去。

趙盱耳聽著這話卻是終於鬆了一口氣,清覺寺是皇家禪院,以往若是宮中有什麼罪孽的后妃便會被送去此處,不管如何,母后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他想到這聽到身後越行越遠的腳步聲,忙轉身朝人看去,眼看著那道玄色身影即將跨出門檻,趙盱卻是忙喊了人一聲:“長兄。”

等到人停了步子,他便又緊跟著一句:“長兄,多謝您。”

陸起淮聽著身後傳來的這道聲音,卻是什麼也不曾說,他只是繼續提了步子往外走去。外間日頭已是日薄西山之相,滿院子的宮人見他出來皆是神色倉惶得看著他,而他負手站在廊下,抬頭眺望,卻是過了許久才重新邁步往外走去。

沈宅。

六月的天,夜較起往昔倒是也要來得遲些,只是再遲,黑夜也總歸會覆蓋天地。

打先前霍飛光走後,沈唯因著心中沒了牽掛,倒是也好生睡了一覺。這會已是酉時過了三刻的樣子了,軒窗外頭的天色已是一片黑沉之相,屋中也已點起了燭火,她手裡握著一本書,身子卻是靠在引枕上,只是手中的書沒翻幾頁,而她卻又靠著引枕睡了過去。

水碧進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幅樣子,沈唯手撐著額頭靠著引枕睡著,原先翻看的書落在一側的榻上。

她心中覺的奇怪,夫人今日已睡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了,怎麼這一轉眼的功夫便又睡下了,不過想著這些日子夫人為了主子的事一直不曾安睡,便也未再多思。她想到這便想著放輕腳步替人去尋塊軟毯,沒得著涼又得吃藥,只是她剛剛尋了毯子替人蓋上,原先合著雙眼的人便已經醒了過來。

沈唯初初醒來,眼中還有些迷糊,待瞧見身上的毛毯才又無奈笑道:“我又睡過去了?”

她心中也覺得自己今日的確是有些嗜睡了,不過她也未曾多想,等這話說完便抬了手,卻是由著水碧扶著她半坐起身,而後她是接過水碧遞來的茶盞喝了口溫茶,等到喉間漸漸潤了,沈唯才握著茶盞開了口:“現下幾時了?”

“已是酉時過四刻了…”

水碧這話說完便又看了一回沈唯的面容,而後是又溫聲說道:“您看起來還有些困,不若奴讓人先傳膳,等吃些東西便早些睡?”

沈唯聞言便點了點頭,她睡了這麼久的功夫也的確有些餓了。

她把手中的茶盞置於一側的案几上,原是想著由水碧扶著往外間走去,只是還不等她動身,外頭便傳來了秋歡欣喜的聲音:“主子,大人,大人他回來了。”

秋歡這話一落,布簾便被人打了起來。

沈唯依著燭火看過去便見來人一身玄衣、腰間佩劍,他此時正長身玉立得站在簾外,一副容色溫潤的模樣,正是陸起淮。她起初看見他的時候,神色還有些微怔,等回過神來便已不自覺得從水碧的胳膊上收回了手,抬步朝人走去。

陸起淮眼看著沈唯走過來,自是也忙落下了手中的布簾迎了人過去。

秋歡和水碧看著屋中這幅模樣,知曉兩人許久不見必然是有許多話要說,因此她們也只是笑了笑,而後便悄無聲息得退了下去。

等到屋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沈唯卻是迎上前把人仔仔細細得看了一回,眼瞧著他面容如故,身上也沒有什麼受傷的模樣,除了眉宇之間看起來有些疲倦之外倒是一切都好。雖然早已從暗一口中知曉陸起淮無事,可只有真得親眼瞧見了,確認了,她才能放心。

等那顆擔憂的心落下,她才又重新仰頭看著陸起淮的面容疑聲問道:“你怎麼今夜就回來了?”

她原本以為陸起淮得過幾日才能回來。

陸起淮耳聽著這話卻是輕輕笑了笑,眼看著沈唯面上的疑惑,他什麼也不曾說,只是伸手把人帶入懷中,等聞到她身上那股子獨有的香味時,他才好似卸下了所有的疲倦和戒備,帶著喟嘆的語氣同人說道:“我想你了,便想著早些回來見你。”

他的確想她了。

尤其是在知曉那些前事真相的時候,他便更加迫不及待得想見到沈唯,所以他這一路馬不停蹄,就是想快些回到她的身邊。

如今,她已在他的懷中,活色生香,一如舊日。

陸起淮忽然覺得他先前那顆浮躁而又不平的心也好似塵埃落定,他把臉抵在沈唯的玉頸上,感受著那處細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