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溫柔的呢喃拉回思緒。元舒抬頭望著蘇墨,鼻尖裡發出一個“嗯”字,軟軟的,像只蜷縮成一團的小兔兒,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無害的氣息。蘇墨手指輕輕摩挲在他唇上,低頭輕咬一口,齒間在柔軟的下唇緩緩咬食,像是品食美味珍饈一般,輕輕的,柔柔的。“我確定,沒在騙你。”溫和喑啞的聲音穿過耳蝸,蕩進腦海。元舒的臉色迅速紅了個透徹,連忙抬手推推身前人:“你……你和舒畫說就好,幹嘛這樣和我講。”說到一半,又驚覺不對,一雙氤氳著水汽的眼睛,忽而睜得圓滾滾:“不對,你剛剛是和舒畫說的?啊!你這樣和他說!”什麼沒騙人,他分明就是個大騙子!“你是不是喜歡舒畫……”真是要哭了,人家喜歡的一直都是舒畫。難怪當初告白說喜歡他,他還親吻自己。元舒現在才覺出,蘇墨一直以來和他的交集,都不過是建立在舒畫的基礎上,他自己和蘇墨其實都沒有過太多直接的接觸,那他喜歡的肯定是舒畫啊。蘇墨神色一滯,噗嗤一聲笑出來。翻身而上,一手輕輕壓住他打點滴的胳膊,一手捏在小少年紅撲撲的臉蛋兒,狠狠吻上去。元舒忽然又被親上來,覺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都不回答他的話,又把他親個七葷八素,再矇混過關。太壞了!“嗯……”一聲叮嚀自喉間溢位,想開口讓他走開,卻迎來靈巧的舌。元舒閉了眼,任由這人肆意攻城略地。一時間,房間裡只剩兩人凌亂的呼吸和激烈的親吻聲。“這樣,還覺得我戀慕舒畫?”元舒一時愣怔,腦袋裡只剩兩個:戀慕。戀慕……戀慕啊!師尊戀慕他!腦袋還暈暈乎乎的,又被蘇墨拍醒,回過神來之後,蘇墨已是拉過自己手,將他手置於自己掌心。低頭,便看到蘇墨掌心緩緩浮現的文字。除了“對我好”三字,在角落不起眼的地方,一個紅色的字,如浮雕一般緩緩升起。那字跡,看起來依然還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是一個“魄”字。好奇地望過去,手指輕輕戳在字上,還沒發問,便聽到蘇墨徐徐開口,聲音輕緩,帶著心跳的韻律。“你曾問我,為什麼沒有七魄,沒有七魄會不會無情無慾。現在回答你:是,我沒有七魄也沒有情·欲。因為‘魄’主宰人的七情六慾,而我沒有。舒畫未曾給我加過魄,但如今你看到的這個‘魄’字,卻是自然衍生出的。因為封印鬆動,七魄便越來越清晰。因你出現,封印才開始鬆動。”說完,蘇墨還怕元舒不能理解,不確定地問:“你,明白嗎?”他,向來不善言辭。可元舒怎會不明白?因他出現,蘇墨的封印才鬆動。因他出現,蘇墨的七魄才最終成型。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眼前之人,因他前世而生,因他輪迴而完整。前世今生,心裡眼裡,唯他一人耳。“你什麼都不必擔心。因為,我的命,也是你的。”他如是說。作者有話要說:告個白:蘇墨,我喜歡你(づ ̄3 ̄)づ╭?~(掏出小心心) 百鬼夜行15自那日長談後,元舒便終於安下心來。但有一句話,他始終未敢問。那個一直存在於他腦海中,舒畫的意識,究竟最終會如何?他會消散嗎?假如舒畫消散了,蘇墨會不會特別難過?又或者,其實舒畫在一直等待靈力的回溯,待所有靈力和記憶都回來,那他是不是會不在呢?他不在意自己未來的消失亦或消亡,他只怕自己消亡的那一刻,蘇墨會移情到恢復記憶的舒畫身上。於他而言,消失便是消失了,對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意識。世間再無元舒,他也不會知道世間如何看他。也因此,對於死亡,他看得很淡。他不會去要求一個永世長存的妖為他守身,也不介意蘇墨日後身邊再有別人。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自己在蘇墨這裡與另一人混為一談。就好像一個人代替了你,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你,而你就好像一座孤島,努力地喊著“那不是我”,卻沒有人聽得見。對元舒來說,那才是真正的消亡。他不想那樣。他想……至少在蘇墨這裡留下些什麼。所愛之人可以自由,可以愛上別人,但不要最後提起元舒,都不知道那是誰。所以,這件事他也一直強忍著,沒敢說給蘇墨聽。就好像暗戀一個人,一邊想著捅破那層窗戶紙,一邊又害怕被拒絕之後長久的困苦和尷尬。元舒想的很簡單:既不能長相廝守,不如只爭朝暮。所以,休養生息的這些天,元舒一直對蘇墨百依百順,撒嬌打滾,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和蘇墨廝混在一起。明明補藥一直在用,卻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來。不過短短兩週,下巴都尖了,肉嘟嘟的臉蛋兒捏起來手感也是大不如前。轉眼已進十二月的初冬,天剎身上套了件蝴蝶袖針織衫,衣領開得極大,露出一邊的鎖骨。“你們這暖風開得也太足了,這才十二月,你們看我這汗,從進門就開始滴答滴答往下落。”說著,擦擦額頭滲出的細汗,一邊除錯藥劑一邊對著床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