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營養不良的緣故,髮絲很粗糙,甚至有些發黃,像一頭乾枯的稻草。{行了,我們先去做個形象改變。}葉清南升個懶腰,從床頭的一個小櫃子裡拿出了一套有些破舊的運動服。原主手裡的零花錢不多,她數了數,一共就八十塊,還是攢了許久的。她嘆息一聲,太窮了。在這種一線大城市,隨隨便便的找一家理髮店,洗剪吹就要三十。髮質太粗糙,葉清南直接讓理髮師給剪短了,劉海暫時弄不上去,只能讓人修的更薄,做了個眉上劉海。這個髮型很少有人hold住,但就適合原主這種大眼低額頭的,十分英氣。手裡就剩下五十塊錢,買衣服是別想了。她晃悠悠的買了杯奶茶在手裡捧著,一邊往家裡走一邊吸溜著圓鼓鼓的珍珠,到家樓下時正好喝完,將空奶茶杯子丟在垃圾箱裡,葉清南拍拍褲子,上樓,準備打仗了。下午六點,正是飯點。葉清南一推開門,就見到葉父正坐在沙發上笑眯眯的,葉月月正在和男人賣乖,說著好話哄人開心。“爸!求求你了爸!我明天要和同學出去玩,沒有好看的衣服,出去一定會被人笑話的。”葉月月撒嬌,她的長相偏小家碧玉那一款,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沒有絲毫攻擊性。葉父被她鬧的沒有法子,笑著應承:“好好好,給你三百。”“三百塊錢夠什麼,我要五百。”“你呀。”葉父無奈的搖搖頭,從錢包裡拿出了五百塊錢。葉清南適時的上前一步,果斷的伸出手,眼神冰涼的盯著他們:“我也沒錢了。”“你湊什麼熱鬧?”葉父眉頭一皺,正要呵斥,一抬頭,就對上他不待見的大女兒的目光,身子一哆嗦,整個人嚇了一跳:“你是……葉清南?”“撿了個頭發就不認識了,嘖。”她歪著頭,笑的愜意,“真是我的……好爸爸啊。”最後幾個字,咬的格外清晰,似在嘲諷對方。剪了短髮,露出額頭,原主的樣貌生的甜美,偏偏又有一對上挑的劍眉,中和了她的甜美感,整個人顯得甜美又英氣,即使廉價的運動服,也無法掩飾她那一身冷冽強大的氣勢。葉父被說的臉有些掛不住,從錢包裡抽出一疊錢來,數也不數的塞了過去:“不就是錢嗎?鬧什麼鬧。”葉清南感受了一下,唔!不錯,至少有一千塊了。“南南你去剪頭髮了?”葉月月咬著唇瓣,看著精緻英氣的少女,心中猛地升起一股威脅感,她眼珠子轉了轉:“你怎麼突然想著去剪頭髮呢?難道是為了唐風輝?”說到這裡,她猛地停住話頭,裝模作樣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南南你不要生氣。”“什麼唐風輝?你談戀愛了?”葉父勃然大怒。葉清南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毫無畏懼的點點頭,她聳聳肩,沒皮沒臉的說:“不談個給我買飯吃的男朋友,我怕我等不到高中畢業,就要餓死了。”“你什麼意思?”“這個月的零花錢阿姨都沒給我,說家裡暫時拿不出錢來,所以我只好找個男朋友了,畢竟和餓死相比,節操算什麼。” 女孩的聲音擲地有聲,帶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嘲弄與不屑, 她施施然的坐在沙發上, 將那幾張紅票子塞到口袋裡:“爸, 你們如果是想弄死我, 那就乾脆點,把人餓著算什麼?”空間有一瞬間的凝滯。葉建國臉色鐵青,他家境優渥,名牌大學畢業,工作也順風順水,從小到大就沒吃過什麼苦。家裡的事他一向覺得是女人管的,很少插手, 眼下被自己的女兒這麼下面子, 整個人根本就端不住, 大吼一聲:“蘇薔,你出來一下。”蘇薔就是葉清南的繼母。對方是從小縣城裡出來的,只有中專畢業,找不到什麼好工作, 從嫁給葉建國後就開始做家庭主婦。她將手上的油漬在圍裙上擦擦, 一張保養得宜的臉蛋白裡透紅,長相算不上美豔,看著卻很是舒心,有種江南女子溫柔如水的感覺。葉清南的氣質獨特,女人一出來就瞧到了她,面上劃過一抹驚訝:“這是月月的同學嗎?”“噗!”葉清南捂嘴笑, 轉而又道:“說同學也沒錯,畢竟我們在一個年級裡。”“誰和你是同學,我可是一班的。”葉月月眉頭一皺,十分嫌棄的表情,轉而又拉著臉對她媽說:“媽,這是葉清南。”“葉清南?”蘇薔愣了愣才猛地尖叫起來:“南南!!!”看著表情,要多吃驚就有多吃驚。葉清南翹著二郎腿,姿態隨性優雅,‘哈哈哈’大笑,她笑的太厲害了,以至於眼角都溢位了些淚珠:“瞧瞧這,每天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只不過是換了個髮型,你們就認不住出來了,這是得對我多不在意,真是我的好爸爸,好繼母,好妹妹,我實在是太感動了。”這話簡直是戳到了他們某些隱蔽的痛點。葉建國對這個女兒一向不在意,這會兒見她滿身尖刺的模樣,突然之間,竟記不起她之前的樣子,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怯弱身影,在腦海裡轉悠一圈,轉瞬即逝。“這不是南南你變化太大了嗎?”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