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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名次也在他意料之中,小三元就此收入囊中。十二歲的小三元,也當得起一句神童了,再配上他的家世背景,未來不愁好前程。在參加學政主持的宴會時,學政待他的態度一直很和善。別人給你臉,你自然也要還回去的,這些應酬之道衡玉並不陌生,一場宴會下來也算是賓客俱歡。至於其他參加宴會的人心底是什麼想法,衡玉就不在乎了。參加完學政主持的宴會後,衡玉回到住處,二管家聽聞衡玉回來了,不敢耽擱,匆匆跑過來,把手上的信遞給衡玉,“少爺,京中來信了。”衡玉接過信,以為只是尋常的問候,也沒在意。他換了一身衣服,洗漱過後,方才就著臥室裡燃得明亮的燭火翻看信件。一目十行看完信後,衡玉目光沉了下來,那雙剔透的眼眸深沉若墨。他緩緩抬手,把手裡的信箋移到燭火之上。燭火躍動,點燃信箋,火焰一點點往上蔓延,衡玉手裡的信箋一點點化成灰燼,散落在桌面上。“來人。”他提高聲音喊道,“進來收拾一下。”聽到他聲音的小廝連忙跑了進來,望著桌面上散開的一堆灰燼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看著衡玉的臉色不敢多說什麼,連忙跑去拿了東西過來處理。在小廝端著碎灰燼出去前,衡玉淡淡道:“去看看二管家睡了沒,若是沒睡,便告訴他,我們找明日的客船回京。”“啊。”小廝一怔。如今院試錄取名單剛公佈,他家少爺中了小三元,自然應該留在江南這邊應酬一番再回京的,之前少爺也是這麼與二管家吩咐的,但如今卻突然改了主意。小廝餘光掃過被他清理掉的信紙灰燼,聯絡到京中的來信,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低眉順眼應了聲“是”走了出去,順手給衡玉帶上了房門。衡玉熄了蠟燭,接著微弱的月光走到床邊,躺了上去。許斐給他的信沒說什麼家長裡短,只告知他一件事,年後陛下重病一場,纏綿病榻半個月,整個年節京城上空都籠罩著一團陰霾。一直到二月初趙信稍稍恢復元氣,能夠理政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內閣大臣全都喚進宮內。在所有閣老的見證下,命禮部尚書擬寫奏摺,立五皇子趙函為東宮。比起未來才會出現苗頭的外戚之亂,眼前若是不冊立東宮,趙信當真出了什麼意外,產生的影響才更加大。人算不如天算,趙函如今已貴為東宮太子、一國儲君,日後若衡玉想推行新政,趙函亦會成為他的最大阻礙之一。衡玉閉上眼睛,沒有再想這個問題。推行新政這件事,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做。現在他只擔心趙信的身體。衡玉比原來與許母等人說好的時間要提前半個月回到京城,但許斐那邊早有預料,算準了大概的時候讓下人日日去碼頭等著,這一日便把衡玉等人接回了府中。許斐沒有提前向許母和宋子衿透露風聲,以至於兩人看到衡玉後都很驚喜,對著他一陣噓寒問暖。到了晚上,許斐當值回家,方才找了衡玉去書房談話,把那些事情詳細告知了衡玉。衡玉聽完許斐的話,眉心微蹙,嘴角抿得用力,泛出淡淡的白色,“葉黨竟然敢如此行事!?”在趙信病重纏綿病榻之際,竟然讓葉黨一些官員到宮門前跪下請願,請求陛下早立太子以固國本。以勸諫之名行逼迫之實,葉黨行事真是越發張狂了。衡玉垂下眼,又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出口的話沒有他身上氣質那般溫和,“去宮門前請願的官員名單,還請父親給我一份。”許斐微微蹙起眉來,“你要名單做什麼?”“他們在宮門前請願,搏取名聲,搏取仕途。竟然是在賭,那便要做好輸的準備不是嗎?”衡玉輕描淡寫。許斐看著他,突然搖頭嘆了口氣,“玉兒,爹突然看不透你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衡玉到底做了多少佈局?其實衡玉一開始並沒有刻意做什麼。早在最開始,他借“宋氏書坊”做這些暗地裡的佈局只是為了自保,後來他想要支援趙信推行新政後方才轉了方向,把暗地裡的佈局繼續擴大。想要整治這些馬前卒,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不過衡玉不急著出手,既然要清算,自然要一擼到底,而且不能讓人看出破綻來。六月初,日子漸漸入了酷夏,衡玉恢復了伴讀的生活,也見到了趙信。衡玉不曾提及過任何關於冊立東宮的事情,趙信也沒有提過,兩個人只是鑑賞了畫作,衡玉把在江南看到的美景述說了一遍,還把自己閒暇時畫的風景圖送給趙信。又重新恢復了這種看似平靜的伴讀生涯,唯一與以前不同的地方大概是,趙函已被冊立為太子,是這一帝國名正言順的未來繼承人。這一年,京城剛剛入冬,邊境那邊突然快馬加鞭傳來訊息,說邊境那裡如今已經連著飄起了好幾天的鵝毛大雪。有些有經驗的人做出推論,邊境可能會有大雪災發生。邊境的官員自然不敢耽擱,當天立馬讓人快馬加鞭把訊息送回京城。“風調雨順了好幾年,如今突然出了這些事,總讓人有些不好的預感。”衡玉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