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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傳開,不消半日便能人盡皆知,古來概莫能外。如今也不知是從哪先傳出來的,矛頭明確且集中,正是留夏苑。夏伯對牆外傳開的閒言碎語一清二楚,連兒子也拖來打過板子,只是這怪病來得蹊蹺,打兒子也無濟於事。府中師爺進言可上報朝廷,甩開責任順便表表忠心,無論朝廷派人抑或不派,都方便留夏苑日後更大的籌謀。這話可說卻不可輕易聽,夏伯屏退左右坐在書房內冥思苦想,正欲破罐破摔按那師爺說的擬稿,忽然手下烏衣密探來報,成王仲康的使者已到鎮上,留夏苑門口遞上名帖求見夏伯。“知道了,叫那人直接來這裡。”烏衣密探應下自去傳令,不多時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叩響書房門扇。夏伯只當是普通門客,淡掃一眼卻暗自心驚——說是使者,誰能想到是成王親臨?仲康也不與他廢話,只道此時須得用些雷霆手段,夏伯在江南的勢力他有所耳聞,但終歸是王朝的夏伯。事已至此,可由他出面解決,先前壓下的訊息也盡數翻出來,無論如何,首要是堵住鎮中居民的嘴。如今別無他法,夏伯應了。身形掩在斗篷下的仲康略微一笑,拍兩下手招來影衛,耳語幾句後便令人離開。夏伯不解其意,正欲詢問,仲康搶先一步開口:“大人,吾聽聞第一位死者便是出在這留夏苑,屍身可處理了?”“不曾,”夏伯搖頭,“此事過於邪門,保不齊會生出怎樣枝節,便始終未動,仍原樣停著。其餘家中出事的也大多怕家醜外揚,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好,吾知道了。”仲康點頭,“此事從現在起交吾處理,夏伯儘可放心。為江南穩定著想,該怎麼做就不必吾再多說了。”他不等夏伯答言,很自若地從留夏苑正門出去。影劍已將成王佈告貼滿整個木瀆,言曰瘟疫肆虐,成王領命前來救治,望有逝者之家積極配合,亦歡迎江湖能人異士前來相助。言辭萬分懇切就差成王親自下場吆喝。然而佈告上所謂積極配合說出來其實很不好聽。仲康打著自己使者的旗號到木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集中焚燒因枯萎之症而亡故的死者遺體,也不知是用什麼法子說動那些人家。行事當日鎮外義莊煙霧繚繞,若非近來天氣潮溼,只怕連樹林也要一起燎著。鎮上大多數人都跟去了義莊,好像突然間就不怕這怪病似的。即使青天白日,整個鎮子也靜悄悄的。忽而一個著青綠衣衫的女子身影從客棧二樓探出來,不消片刻落到附近一座民居的房頂上,她四處張望,似乎想從這寂靜中看出點什麼。只見那焚燒出的灰煙乍看與尋常煙氣無異,細辨卻灰中帶綠,隱約混著令人作嘔的腥味,從鎮外一路飄開,滿滿覆在木瀆上空,籠得如同醞釀風暴的雨雲,好似真有妖魔在作祟一般。義莊位於鎮子西南,正壓在鬼門上,如此佈局的風水究竟是吉是兇尚無定論。眼下這陰森森的濃霧出自那裡,看著也的確是最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