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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痕無言半晌,半真半假的揶揄他:“……有出息。看來蹺著腿等兒媳做飯的日子已經離你不遠了,恭喜。” “唉呀呀,真到那一天,我就成討人嫌的那一個了。趁早跑遠一點躲起來才明智。”他笑著彈彈菸灰,低下頭去望著樓下的草地,琥珀色的眼睛裡滿是促狹,“尤其做飯這種問題,萬萬不可隨便處之。所以,找個好老婆一輩子對我死心塌地才是繼續享福的關鍵吶……” 這話說得著實餘韻嫋嫋。朱痕微微一笑,瞭然於心:“那明天下班以後見?” “嗯。不過——”慕少艾斂起笑容,目光裡透出幾分認真,“作你的墊背是無所謂,但我要早退的。沒問題吧?” “當然。”朱痕微笑,不假思索的又補上一句:“我跟你一起。” 話一出口就覺得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再加上慕少艾在微微驚訝之後瞬間漾開的涵義豐富的笑容,朱痕頓覺芒刺在背。正所謂一失口成千古恨,又不能解釋什麼,以他現在的狀態,說什麼都只會是亂上加亂越描越黑。 “嗯,這樣夫唱婦隨就對了。”那傢伙說著眯起了眼睛,像一隻心滿意足的貓。 “這話我原樣轉送給你。”朱痕回敬道。是誰剛剛才答應的要跟著他去作墊背來著? 慕少艾笑嘻嘻道,“但我覺得你比較適合。” “那一定是錯覺。”朱痕說完,轉身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你今天下午還有手術嗎?” “沒有。”慕少艾愉快的答道,“今天總算可以早一點回家,不用再麻煩你來照顧小鬼了。” 朱痕沉默半天說出一個哦,正在想自己是不是還該做出稍微有精神一點的反應,就聽身後的傢伙又繼續道,“……所以如果朱姑娘有空的話,今晚一起吃飯吧。換我請。” 五.all i wanna do(上) 朱痕染跡璧有瑕,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從來沒有過被人公然稱呼為姑娘的經歷,就算是做夢也從來沒有夢到過這麼荒誕的內容。無論以哪個國家的標準來看,他的長相都絕對是姑娘的反義詞。線條凜冽清晰的輪廓,橄欖色的面板,瞳色深暗的眼睛以及粗長濃密的睫毛——這一切都讓他看起來像一個血統遙遠的異鄉人,有著硬朗不羈的英俊和微微流露的傲慢。相比起來,那個笑嘻嘻稱他為姑娘的傢伙無疑更有資格獲此頭銜,現在倒被其搶先一步安在了他朱痕染跡頭上。這跟賊喊捉賊有什麼區別?? 下午快到四點半的時候他開始坐不住。一份病歷在手上翻來覆去,明明每個字都認識,卻完全沒辦法在腦子中消化出確切的含義。紙張凌亂尖銳的聲響令人心煩意亂,他索性將病歷合起來扔到桌子一角。空氣霎時變得寂靜,整個白色主調的辦公室都在這寂靜中緩慢的膨脹著,只有越來越少的一點逼仄的空間可以用來呼吸。他抬起手慢慢的揉著眉心,撥出一口氣然後伸腳隨便踹了一下桌子下面的計算機主機箱開關,開啟顯示器,開始漫無邊際的瀏覽各種無聊玩意。江舫曾經傳過一個小遊戲給他,名字是“是男人就能挺過五十秒”,其實就是操縱一架飛機避開四面八方飛過來的炸彈而已。雖然實在有夠無聊,卻也是個消遣。畢竟,當手上有事可做的時候,時間的快慢就不會那麼令人在意。 他還在託著腮皺著眉頭努力用滑鼠證明自己是個男人,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輕輕的響了起來。一分神的功夫,那架飛機已經以十分優美的姿勢一頭撞進了炸彈堆,轟一聲化為一顆小火球。時間才剛剛過了二十秒,頂多算是三分之一的男人。不過這顯然已經不是某人此刻關注的重點了…… “喂,你有沒有去領薪水?”江舫的嗓門、至少五六個人的腳步以及關門的聲音亂糟糟的衝進來,毫不留情的震盪著辦公室裡的空氣,“老規矩,今晚一起出去喝一頓吧?” 男人沒好氣的重新轉向計算機,沒情沒緒的答了一句“沒空。” 或坐或站的一群人沉默著互望了幾眼,每道目光都非常有默契的重複著一個意思:“朱痕染跡璧有瑕居然會沒空喝酒,真是天下紅雨豬上樹了……莫非是……” 過了一會兒江舫試探著問道,“……你有約了?” “嗯。”朱痕簡單的應道,仍然託著腮一動不動的盯著計算機螢幕。一點銀藍的光芒映在他的眼底深處,異星一般。 幾個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正要繼續盤問一番把實情給他套出來,忽聽外頭又有輕輕的敲門聲。在朱痕站起來之前,離門最近的陳毓鳴已經搶先一步開啟了門,屋裡的幾個人同時伸長了脖子,等到看清了來人究竟是誰時又不約而同的縮回去,高高低低的嘆氣聲在辦公室裡此起彼伏。 門口的慕少艾在那一堆人頭裡沒發現朱痕,下意識以為走錯了地方,正在懷疑的抬頭看門牌時就聽裡面不知是誰咕噥了一句“怎麼不是約女人……”。他還在琢磨這句話什麼意思,朱痕已穿過那些傢伙走了過來,開玩笑一般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