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沒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蘇渃一口的答應了下來,本來她就對費爾現在的情況挺感興趣的,能有人帶著看熱鬧,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費爾從一年前被抓走後,便一直住在教廷的地牢裡。耶爾德帶著渃伊直接瞬移了過去。中世紀的宮殿地牢全都是用冰冷的石塊做的,地牢的環境差,沒有陽光、被褥等一系列生活用品。人在裡面呆一年,差不多都廢了。蘇渃再次看到費爾時,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精氣神宛如老人的男人,會是當初那個耀眼如同王子的少年。由於他本身是水系魔法的緣故,可以弄出水來洗漱,身上並不太髒。可破破爛爛的外套,消瘦的身體,蒼白的神情,以及那眼神裡若有若無透出來的死氣,呆滯麻木。除了他以外,另一邊關著傑克森家族的直系成員,也和他差不多。或許是許久沒見到外人了,他盯著兩個人看了好久,才將他們認了出來:“渃伊還有……耶爾德大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還是說……來取走我的命?”“來學習知識的。”蘇渃道。“什麼?”“教導自己引以為戒,失敗者的下場,總會格外悽慘。”她說的冷酷又絕情,和費爾記憶中弱小的少女已經完全不同了。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 費爾抬頭,目光落在地牢灰撲撲的牆壁上:“這次是我輸了,你們要殺就殺吧。”技不如人,甘拜下風,沒什麼好糾結的。之前總是糾結著各種各樣的事,害怕失敗,如今真的敗的一塌糊塗,他反而看開了,不過是爭奪王位的犧牲品罷了,他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他想開了,傑克森家族的其餘人,有一部分卻鬼哭狼嚎起來,絲毫不見往日的矜持高貴。地牢裡的守衛都在外面,裡面無人,耶爾德心安理得的將半個身子靠在了蘇渃身上,二人之間的氛圍親暱又曖昧,一旁的費爾看著如此場景,瞳孔猛地一縮,不可置通道:“你們……”耶爾德:“怎麼了?”“原來如此。”男人慘笑一聲,“什麼疼徒弟的好師傅,風光霽月的教皇?都是假的,你們就不怕被人發現後,名譽掃地嗎?”耶爾德雲淡風輕道:“大不了就不做教皇了,有何可懼的?”在一個位置上呆了太久,早就膩味了。就算沒有蘇渃的出現,再過個一兩百年,他估計也要跑路玩失蹤了。費爾將目光從耶爾德身上移開,轉而落在蘇渃那邊:“你呢?你也無所謂嗎?”“這和你沒關係。”女人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無情,看的費爾心口疼痛。最終,他緩緩的閉上眼,靜待死亡的來臨。某些東西,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耶爾德穿著教皇的袍子,帶著蘇渃從地牢裡走出來,站在門外守衛的騎士見許久未見的陛下出現,皆誠惶誠恐的跪下行禮。耶爾德神色懨懨的指了指地牢,眸光淺淡道:“都解決了吧。”“是,陛下。”耶爾德原本的意思是將傑克森一家拉到外面巡迴,在所有人的見證下,慘死於刑場,這樣的話,安格斯王子那邊的軍心,恐怕就散的差不多了。蘇渃知道後,握著他的手,緩緩的搖頭。成王敗寇罷了。費爾雖然有很多缺點,可他不虧為一個忠臣,不管是對安格斯王子還是家族,從未背叛,事發時毅然的將所有事都攬到自己身上,不畏死亡。蘇渃自認不是個好人。可最後的時光,還是讓他走的體面點。曾經強大的傑克森一族,便這般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教廷,剩下的旁支不成氣候,潰不成軍,退出了帝都的大舞臺,前往偏遠小鎮尋求生存。當第一抹枯葉落下時,天氣徒然變得寒冷起來。貴族少女們換下了輕快的宮廷裙,穿上了暖和披風。拉西里斯王已經無法出現在人前,只剩下一口氣,用各種名貴的藥品吊著命。凱瑟琳和安格斯的動作也越來越明顯。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帝國389年10月26號。安格斯王子控制住宮廷守衛,率領3000士兵妄圖逼宮。被聰慧的凱瑟琳公主識破陰謀,從外圍包抄,在現場殺死了叛徒安格斯,取得勝利。站在安格斯這邊的貴族全部被收押。凱瑟琳成功登上王位,開啟了新的時代。那一天,彼此的鮮血染紅了宮殿,清澈的泉水變成了刺目的紅色。登上了王位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凱瑟琳處理,蘇渃再次見到她時,已經是一個月後,她穿過高高的拱頂歐式宮殿,走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圍的傭人們來去匆匆,神色緊張。“渃伊卡爾德,見過陛下。”“起來吧。”凱瑟琳的聲音少了一分女人的柔和,多了些冰冷和威勢。漂亮衣裙換成尊貴的帝王衣袍,頭髮高高的挽起,鮮豔的紅唇宛如血一樣的顏色,觸目驚心。蘇渃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看來陛下很開心。”“四年前的仇恨,朕一刻都沒忘記過,如今大仇得報,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凱瑟琳拉出一個僵硬的笑意,“靈諾普利斯稍後我會讓你人送到你的府邸上。”蘇渃擺擺手:“不用了,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