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忙?”柱間微訝,“你確定你……”斑橫過一眼,截住他接下來的話:“我很忙,不像你這麼清閒,大偵探。”“你從前不是喜歡把事情丟給帶土做嗎?美其名曰,鍛鍊年輕人。”柱間玩味的看著他,似乎想從對方的側臉看出些端倪,“有什麼事情非要你親自出手不可?”“怎麼?想要阻止我嗎?”斑微微揚起唇角,冷冷的笑開,“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柱間看著那張冷漠的臉,比起剛才的熱情如火,這種盛氣凌人的冷傲依舊讓他心頭一動。這個名為宇智波斑的男人簡直讓他欲罷不能。他看了眼旁邊的水戶,不在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向她道:“那麼你呢?要回去嗎?今晚你還是不要呆在歌劇院比較好。”“我演出之後一貫是在劇院待到 手抬起時袖口滑下些微,露出手腕處的紅痕,男人看了會兒那瘀傷,隨即將手垂下,搭在膝頭。他透過車窗看向那襲走入住宅的洋紅長裙,在確定屋內的燈亮起後,這才淡淡的吩咐車頭待命的絕:“好了,回去吧。”“是。”馬車的聲音再度響起,迴響在清冷寂寥的街道上。斑閉上眼,懶散的靠著背後鬆軟的靠墊,唇角露出一個微不可見的笑容——誠然,漩渦水戶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不僅有著敏銳的直覺,還明白尊重每個人的底線。這樣的人,的確很適合做朋友。“我還以為您突然有了感興趣的女人。”駕車的絕大約對斑會順路送一個女人回家這件事情表示驚訝,大驚小怪的打趣著,“是要領她回家過夜。”斑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胡鬧。”絕認真思考了一下:“也對,要領您也該是領千手柱間回去。”斑聽著他一貫不正經的話語,唇角笑意漸冷。晦暗的車廂中,他的眸色深沉一如外面的夜幕,目光卻比凜冽的月色還要清明。“絕,你跟了我多久了?”他彷彿只是不經意的隨口一問,不帶絲毫多餘的情緒。絕抖了抖韁繩,隨即回答:“快要九年零九個月了,等今年一過,就滿十年了。”斑揉了揉額角,聽著耳邊迴圈往復的馬蹄噠噠聲,只覺得有些厭煩,說不出含義的笑了笑:“是嗎?你倒是記得清楚。”絕的聲音隔了層門板傳來:“當然,我這輩子記得最清楚的兩個日子,一個是我失去我弟弟的那天,一個就是決心追隨大人您那天。”“我怎麼不記得我對你有那麼大的恩惠,值得你如此死心塌地?”斑看了眼自己的手,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車廂外,駕車的黑衣僕從一手執著韁繩,一手扶了扶側臉的面具,沉聲開口:“說實話,我弟弟死的時候,我幾乎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我沒有父母,沒有愛人,沒有能支援自己存在於世界上的理由。那段時間,我行屍走肉般的浪跡在荒島的叢林裡,啃食野獸過日,和畜生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您將我帶出來,問我願不願意跟隨於您,也許我早就成為了叢林猛獸的食物。”斑靜靜的聽著這段講述,閉了閉眼。有些事連他都要忘了,想不到其他人倒是記得清楚。仔細想想,那也是他從前周遊各地時的事情了——他來到一個吉普賽人暫居的荒島,聽人說叢林深處藏著吃人的怪物,覺得好笑。那時他還年輕,免不了比現在多些好奇,徑直進去想看個究竟,沒想到沒找到怪物,卻見到了一個撕開野獸腹部,挖出裡面內臟埋頭啃食的傢伙。儘管渾身是血,但是他的身形和動作,都證明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那個人顯然把他也劃入了食物的範疇,丟下手中血淋淋的內臟向他撲了過來,卻被他輕而易舉的制住。儘管骨骼瘦小,但是那種獸性的本能卻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外,他驚訝於這個人的身份,於是把他帶出了叢林,權當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