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區的連續三起命案就如同血色的霧瘴籠罩了整個倫敦,一開始把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談資的人也漸漸陷入恐慌之中,那種殘忍的殺人手法幾乎讓人膽寒,誰也不知道會在哪一夜的外出遭遇不測。倫敦政府面臨著前所未有的輿論壓力,蘇格蘭場也不可避免的進入高度戒備的狀態。這些年來一直薄弱的巡邏網被加強,在東方區巡邏的警力幾乎是從前的一倍。然而調查工作始終一籌莫展,零星瑣屑的線索根本無法組成完整的有用推論,更勿論找出兇手。直到九月二十五。在貝克街221b蜷了半個多月的柱間迎來了一位新鮮的訪客。旗木卡卡西。卡卡西走進屋子時,率先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味,隔著面罩也能感覺到那種刺激嗆鼻的氣息,他皺了皺眉,把疑問藏在心底,隨著替他開門的老太太一路來到客廳。他要找的人就在搖椅上一動不動的坐著,房東老太太體貼的解釋了一句:“哦,親愛的,別擔心,他還活著。這段時間他一直這樣,我都習慣了,你先坐吧。”說罷,她轉身去廚房拾掇茶水和點心。卡卡西看了眼搖椅對面空蕩蕩的位置,從整個客廳的擺設上來看,這裡應該曾經有過一件不算小的傢俱,也許是一張沙發,但不知為何卻被搬走了,而且從地面上的痕跡來看,是不久前的事情。他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檔案頭平放在膝頭,看著那個似乎與一開始的認知有些不同的男人:“千手偵探。”柱間抬了抬眼皮,他似乎並沒睡著,只是一直閉著眼,保持一種泰然的狀態。聽到有人叫他,他這才睜開眼,喚回意識,轉而看向旁邊的檢察官,眉尖一挑,顯然有些詫異:“找我有事?”他的手中還夾著之前命案裡發現的塔羅牌,一邊說,一邊把它們夾入筆記本放好。“今天蘇格蘭場收到了一封信,和最近這三起案子有關。”“三起?”柱間皺了皺眉。卡卡西解釋道:“是的,三起,九月八號的凌晨,妓女安妮·查普曼的屍體在漢伯寧街某間公寓的後方籬笆裡被發現,我們在她的公寓裡找到了與之前相似塔羅牌,是編號為1的魔術師。”柱間深吸了一口氣,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長時間的自我封閉讓他幾乎與外界斷了聯絡。他揉了揉額角:“你剛才說收到了一封信,是提供線索的匿名信嗎?”“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卡卡西不置可否,從檔案袋中抽出一張信箋。柱間接過,揉了揉眼睛拿近了些看——那是用血寫的一封信,字型潦草而彆扭,彷彿是不會寫字的人信手塗鴉。“‘無人能阻止我來索取獻給莉莉絲的祭品。’”柱間眯起眼,辨認著那些粗糙的單詞,最後目光停留在了署名上,“‘jack the ripper’?開膛手傑克?”他頓了頓,有些遲鈍的思維終於高速運轉起來,“j·t·r原來是他自稱的縮寫,這是兇手寄來的。”卡卡西被他提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道:“這十多天來一直太平無事,也許是兇手發現無從下手,所以寄了這樣一封信來挑釁。”“十多天……”柱間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四周,隨即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嗎?”“很遺憾,是的。”赫德森太太端著茶點從廚房過來,將托盤重重放在圓茶几上,“柱間,你再不出去走走一定會被你的煙燻得發黴的。”卡卡西看著他不在狀態的樣子,思考了一下,得出結論:“是你的媳婦,不,朋友,又和別人跑了嗎?”“……”柱間站起身——事實上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做起來也尤為艱難,他可以清楚的聽見自己的腰椎骨發出一聲脆響,大概是案件的新進展刺激了他追查真相的本能,腦海裡那些過分擁擠的情緒自然而然的為推理讓路。他用十秒鐘反思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失態,然後迅速讓案情佔據了整個大腦。他拿捏著那封信,翻來覆去看了看,又湊近鼻子聞了聞,目光微動。“怎麼?”“這上面不光有血的味道,還有……一種香味?”柱間又仔細嗅了嗅信箋,在腦海裡搜尋答案,“不是香水的味道,應該是……”他一時間不太能確定,停頓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是一種印度香料的味道。”卡卡西一愣:“你的意思是……”“這種薰香有鎮定安神的作用,但味道極淡。顯然,兇手所在的地方一直充斥著這種味道,所以信紙上才會沾染到。”柱間將信箋折起,“所以現在我們需要調查,到底有什麼地方,會常年點著薰香。”“這倒確實是個調查方向。”柱間正要將信箋還給卡卡西,卻彷彿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這封信我能暫時保管一段時間嗎?我有個朋友,她對香料還算精通,我想請她辨別一下。”卡卡西沉默了一會兒,隨即道:“當然可以。”“謝謝。”柱間笑了笑,看著這位年輕的檢察官,目光從他被碎髮遮掩了的左眼一掃而過,表情有些意味深長,“旗木檢察官辛苦了,只是有時候一味朝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