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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當心裡默數完半分鐘之後,斑低聲開口:“如何?大偵探。”柱間將本子草草翻過一遍,合上後又再度攤開:“很簡單,每一頁所有單詞的首字母連在一起就是一個單詞。這個本子上記錄的其實只有一段話。”斑一挑眉,從他手上拿過本子,自顧自的翻看了一下,將那些單詞一字一句的拼湊完整:“暗夜的南納,至高的天神安,土地上再無能與你比肩者。該隱的血脈從你蔓延,你在紅海中央折去天使的羽翼。你的美貌顛覆白晝,讓暗夜永垂不朽,你的指引將是最高的仲裁。願以鮮血為你鋪就地毯,再用頭顱為你串為妝奩,視你如信仰而高於生命,奉你為聖主而甘為僕奴。”柱間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聽起來像一段禮讚。”“南納是蘇美爾神話中的月神,天神安則是美索不達米亞崇拜中的最高神明,這些應該都是拿來形容他們的神祗的。”斑把本子往後翻了翻,“從後面的表述來看,應該是一個女神。‘你在紅海中央折去天使的羽翼’這一句,應該說的是,夜妖莉莉絲。”“該隱的血脈……”柱間咀嚼了一下他的推測,“有種說法是莉莉絲曾為亞當的妻子。”斑放下本子,皺起眉:“所以那個異端組織信奉的是莉莉絲?”“應該沒錯。”柱間點點頭,“赫爾莫斯做黑彌撒時畫下的六芒星本身就起源於一個女性崇拜的教派。”“好吧,那我們現在所瞭解到的,也就只是那個異端組織的幕後一角,和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柱間將筆記本翻到某一頁:“這上面提到了世界上的 柱間彎腰撿起那張照片,卻不看它,只放在一旁用筆記本壓好,然後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他仰著頭,橫起手肘搭在眼前,垂下的那隻手指尖猶自顫慄。柱間伸手與他的手交握,想溫暖他這一刻冰涼的指尖。他沒有開口,只抬頭溫和的凝視著他。窗外的月光照上桌前的兩個人,將他們的身影投映在牆壁上,隨著時間推移而緩慢變化。良久,斑才放下手,只是依舊不肯低頭,而是用一種深沉壓抑的目光看著天花板,臉色在月光下顯出幾分蒼白:“你為什麼不問我?”“你說的,讓我什麼也別說。”柱間微微笑了笑,輕聲開口。斑感受到指尖的溫度,終於低下頭,對上那雙暗含關切的眼睛,眼中卻只有一片漠然。他長久的審視著這個男人,最後終於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斑彎下身,幾乎是與他頸項相交,在他耳邊低聲發話:“柱間,你能保守秘密嗎?”溫熱溼濡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卻沒有一貫撩人的曖昧,只剩下一種嘆息似的落寞。柱間伸手抱住他,讓男人坐在自己的腿上,鄭重點頭。“這張照片我見過,在阿修羅的辦公桌上。但是隻有左半邊,邊緣處有明顯的撕扯痕跡。”斑張開手臂環抱住他,額前的碎髮遮蔽了他此刻的眼神,“阿修羅說,那是他的父親帶著才滿月的他在牛津照的。有一次喝醉酒了,曾經拿著那半張照片告訴他,他本來還應該有一個哥哥的。我問他,‘本來’是什麼意思,他告訴我,他也很疑惑,但是再問,他的父親卻不肯再多說了。”柱間一愣:“那個嬰兒是阿修羅教授?”“是他。”“那旁邊那個孩子就是他的哥哥嗎?”“是,”斑抱著他的手微微收緊,“而且你也認識。再仔細看看。”柱間轉頭將桌上的老照片抽出來,拿近了仔細檢視,剛才他的注意力還停留在背景上,並沒有注意到那上面的人物特徵。此時按著斑的說法,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小孩子的身上,然後驀地一顫,有些不可置信的握緊斑的手。——那個孩子的眼底,有清晰深色痕跡,儘管黑白照片看不出色彩,但他幾乎一下就有了答案。更勿論那像極了的五官。“是因陀羅教授。”柱間知道已經用不著問句了。斑閉上眼,眉眼間有種深深的疲倦與譏誚:“是他。他們居然會是兄弟,呵……”他低聲笑了出來,“居然會是兄弟啊,難怪,難怪這麼多年,阿修羅就像個傻瓜一樣……他卻從來都不理會他。”柱間感覺一種凍入骨髓的寒意在四肢百骸蔓延,在博物館裡,阿修羅的話猶自迴響在耳邊——“人一開始都是在為自己活著,為自己學會行走,為自己學會成長,可是漸漸的,你就會發現,為自己活著,是一件孤獨得可怕的事情。於是人類才會萌發出一種複雜的情感,想要把自己的心託付給另一個人,想要彼此攙扶,依偎取暖。對於我這樣早已經沒有什麼牽掛的人而言,他的生命和我的生命,並沒有什麼差別。”那是恨不得掏心挖肺來表露的深情。“你的意思是,”柱間乾澀的開口,“因陀羅早就知道……”斑坐直身體,低下頭與他額頭相抵,與他四目相對:“因陀羅來找過我。”柱間專注的看著他,眼底浮起一層疑惑。“他以你導師的身份站在我面前,口口聲聲質問我,既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