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遙、阿憐和奎河被安排在了角落裡的一張桌子,整個院子裡也就這張桌子上只坐了五個人,還有空位,沒有坐滿。縱觀整個宴席,怎麼看,這張桌子都像是安排不下臨時加上的。楊廣德又寒暄了幾句,很快就被幾個客人拉走。“看好你的男人,叫他給我安分一點,別壞我好事。”媚姬在阿憐的耳邊咬牙切齒地小聲說著,然後扭著妖嬈的身段也離開了。阿憐抿著嘴直樂。玄遙挑眉問她,“她跟你說了什麼,你這般開心?”“她叫我好好看著你,叫你安分點。乖!吃飯,我餓了。”阿憐瞅著桌上的美食,聞著撲鼻的香氣,肚子開始餓得咕咕直叫。剛拿起筷子,玄遙已經率先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她的碗裡,“你一心惦念的清蒸武昌魚。嚐嚐。”“嗯嗯。”她夾起魚肉放入口中,入口即化,魚肉的鮮嫩讓她身心滿足,“哇!好好吃!太好吃了!怎麼可以這麼好吃!”玄遙又給她夾了一塊,然後還夾了其他幾道名菜放在她的碗裡。奎河和芋圓四目瞪著這兩人,一路撒狗糧就算了,這吃飯也不讓人好好吃。除了奎河和芋圓,其他幾位客人見玄遙與阿憐兩個大男人當眾如此親膩,不由的一陣惡寒,簡直世風日下。奎河只好低聲解釋:“我師傅,我師母。”幾位客人一下子瞭然,不再少見多怪,相互敬酒。很快這桌酒席的氣氛變得融洽起來。吃了約莫沒多久,差不多半柱香的時辰,這幾位客人一齊起身向主桌上座某位大人跟前去敬酒。阿憐好奇地看向那位大人,這一看,不得了。以她平日裡喜歡欣賞各種美男的喜好,這位大人可謂是人間極品,看樣貎最多也就三十而立。在見識了玄遙、芋圓、白顏軒和童天佑各種神與妖的美色之後,這位大人依然還能令她眼前一亮,當真是人間不可多得。雖然他蓄起了山羊鬍須,略顯官家威嚴,但絲毫不損他風華絕代的姿色。玄遙伸出手指直接勾著她的下頜轉過來臉,挑著眉,以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玄夫人,你這兩隻眼睛是往哪看呢?”阿憐由驚轉笑:“小醋罈,你這總是把自己弄翻了,怎麼是好?”玄遙嘴角微微抽搐,這女人果真是不能寵,一寵就上天。坐在對面的兩位客人先敬完酒回來,先是一陣沉默,憋了半晌終於忍不住開始小聲吐槽。客人甲:“方才你也見著了,咱們兄弟二人敬他酒,他就跟沒看見咱們一樣。”客人乙:“如今他的地位不同了,這進了宮,在聖上跟前伺候著,蒙聖上恩寵,哪還能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別說我們兩個,就這在座的有誰他能放在眼裡?”客人甲:“嗤!就算蒙聖上恩寵又能怎樣?還不是個……”“這話可別讓其他桌的客人聽見咯。”客人乙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要被殺頭的姿勢。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曖昧而輕浮地笑起來。阿憐又忍不住瞅了那位大人一眼,突然對這位大人的身份有些好奇,於是向對面的兩位客人開始打聽,“二位說的那位大人……他是誰啊?”兩位客人互相看了一眼,神色慌張,一臉的無可奉告。阿憐拍著胸口保證:“二位請放一百個心。我們是廣陵來的,吃完這頓喜宴就回去了,咱們互不相識,今日能在一桌吃飯也是一個緣份,就當在街頭巷尾說個八卦聽聽唄,聽完就忘,不會招來什麼是非。”二人一聽阿憐與玄遙是外地來的,加上他們這一桌離著其他桌子隔著很遠,另外三位客人在其他桌上正鬧著酒,一時半會兒不會回桌,也就不避諱了。客人甲小聲地道:“可聽過當今的樂府令季如綿大人麼?”阿憐一聽,眉頭微挑,驚道:“可是作了那首廣為流傳的《佳人無雙》的那位季如綿季大人?”“正是!正是!”兩位客人連連點頭,眉飛色舞的神情似是在說:知道是季如綿,就不用我們再說他的八卦了吧,人人皆知啊。“噗——”阿憐總算是聽出來這二位的意思。這季大人可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呀。她拍了手掌,激動地問玄遙和奎河:“聽過《佳人無雙》沒?”玄遙輕輕點了點頭。奎河道:“當然聽過,媚姬姑娘可是唱過呀。”阿憐白了他一眼,媚姬姑娘可是今日大婚,別瞎招亂子。“那個季大人是誰啊?”芋圓嚶嚶嚶地叫著,也只有他們三人能聽懂他在說什麼。阿憐悄悄地道:“這季大人可是個有故事的人,想聽不?”玄遙挑眉,他若想知道,這天下間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只是對於凡人的這些風流韻事,他並不是太感興趣,不過他很樂意聽她解說,“說來聽聽。” 背棄(5)芋圓一聽有八卦,哧溜一下就跳在了玄遙的身上。奎河也伸長了耳朵,湊了過去。阿憐開始小聲解說:“季大人的名號在京城可是響噹噹的啊,尤其是那首《佳人無雙》……”以她當年和擎蒼二人在街頭巷尾八卦的本事,怎能不知道這季如綿的風流韻事?季如綿恰巧就是武昌人,家中世代為伶,這季大人與其妹季如月,兩人皆是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