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宅子裡,芋圓正蹲在房門口,一張尖尖的狐臉寫滿了不悅。阿憐一瞧見他,飛快地跑過去抱起他,激動地道:“芋圓,你跑哪去了?可想死我了。”阿憐死命地揉著他狐狸臉上的毛。芋圓嘴角抽搐,這丫頭可真會演戲。阿憐臉貼著他的臉,輕聲道:“別露出這副賤賤的表情,會引起懷疑的。”童天佑走過去,盯著芋圓的雙眼看了看,道:“你養的這隻寵物可不多見。”阿憐一臉驚奇地道:“是麼?我在山裡剛撿著他的時候,我以為是隻狗。後來村子裡人說這是隻白狐,能通人性。”芋圓嘴角又抽了抽,他哪裡長得像狗?好想揍她! 共生(15)童天佑盯著芋圓烏黑晶亮的眼睛看了又看,道:“養好了的確能通人性。好好看著它吧。雖說我們這裡僻靜,但是偶爾也會有獵人打獵路過。”童天佑的聲音柔淺悅耳,可是這字字聽在芋圓的耳朵裡都是警告。阿憐點點頭。“我辦完了事就回來陪你。”童天佑走了幾步,忽地迴轉身又道,“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在宅子四處逛逛,不過不要去後院。我母親因病畏光,不喜生人打擾,若我不在,千萬不要去後院打擾她老人家休息。最好能看好這隻小狐狸,也別讓它四處亂跑。有什麼需要,你直接找春蘭她們即可。”“哦……”阿憐輕輕應聲。童天佑的身影一消失,芋圓便悄悄地對她道:“去流霜亭。那裡方便說話。”“那是哪裡?”昨夜剛到童宅,這一醒來又被童天佑拉去花田採花,她壓根就不知到流霜亭在哪?“跟我來。”芋圓帶著阿憐,穿過曲折蜿蜒的迴廊,轉了幾個彎,似是從偏門出了童宅。視眼豁然開朗,一面碧綠的湖水驟然映入眼簾。過了晨時,陽光越來越烈,投映在湖面,金光閃爍,璀璨耀眼。湖正中心有個涼亭,上面掛著一個牌匾,刻著“流霜亭”三個大字,字型蒼勁有力,飄逸瀟灑。阿憐坐在亭中,一面用手不停地扇著熱乎乎的臉,一面環顧四周,若想接近這流霜亭,只有唯一透過來那一木棧橋。這倒是個說悄悄話的好地方。“看不出來童天佑選了這麼一個好地方做老窩。殺人藏屍絕妙呀!”湖的那一邊,應該就是浮涼山主山脈延伸出去的支脈。芋圓跳上石桌,蹲在阿憐面前,嚶嚶嚶地調侃她道:“呵!你也是好本事呢。我和奎河這才一個晚上沒盯著你,你就揹著師傅和妖精好上了。我都要懷疑奎河給的凝神淨心丸是不是過期失效了。”“胡說什麼呢?”阿憐拍了拍芋圓的狐狸腦袋,“這都是權宜之計。”“是麼?我瞧著你在花田裡差點就跟人家親上了。”“胡說!我那是失足差點跌進花田裡,童天佑剛巧拉了我一把。”阿憐急了,她哪裡是要跟童天佑親上,她當時滿腦子想的都是玄遙,思念他思念到指尖都隱隱作痛。“嗯,是剛巧,剛巧抱著你,還順帶摸了你的頭髮你的臉,而你看著他看的痴迷,顯然是把師傅交待的話都忘了。等師傅來了,我可是一定要提醒師傅,你已經被妖策反了。”“你敢!你要是敢在玄遙面前亂說話,我就叫人扒了你的皮。”一聽芋圓要去玄遙面前告狀,阿憐一張小臉急得通紅。“喲!姦情被撞破,還想著殺人滅口,真是替師傅感到心寒。師傅是為了誰,才受的重傷呀?才去閉關的呀?。”阿憐咬著唇,越發的著急了,“我跟童天佑真的什麼都沒有。昨夜,什麼事都沒發生。不信你可以問李良秀。”阿憐伸手敲了鐲子三下。然而,李良秀並沒有從鐲子裡出來。阿憐又用手撫摸了三下,便聽鐲子裡傳來幽幽的嘆息聲。這接近午時陽光太烈,陽氣太重,李良秀沒法出來,只能藏在鐲子裡隔著衣袖替阿憐證實清白。芋圓笑道:“我也就逗逗你,怕你被那妖精迷得七葷八素,把師傅給忘了。好了,現在知道你心裡只有師傅,我就放心了。坐下來說正事。奎河一早已經離開,這會兒應該在附近某個地方守著。我昨夜想去後院探一探情況,卻發現那裡布了結界。你昨晚有沒有什麼發現?童天佑有跟你說什麼麼?”阿憐撇了撇嘴,道:“昨晚,他很規矩,並承諾只要我不願意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我和他也就吃了個飯,然後睡覺,我睡床頭,他睡床尾。”芋圓道:“喲!還是個妖中正人君子。”李良秀道:“童天佑真的是個謙謙君子。若他不是隻妖,該有……唉……”那句“該有多好”始終是沒有說出口。“童天佑要不是隻妖,像他這樣的人間男子不存在,你們女人還是醒醒吧。我看多了人間的薄情寡義。”芋圓冷不防潑了盆冷水。“你可以閉嘴了!”阿憐強行打斷芋圓,白了他一眼,“我昨晚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來過房間。良秀,你可看見?”李良秀道:“是那個害死我的妖來過,我記得它的味道,腥臭無比。童天佑還同它說了話,不過只有三個字,‘滿意嗎’?我待在鐲子裡不敢出去,所以也沒有看清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