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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求子不應該是去觀音廟求觀音大師麼?阿憐當然不會這麼說,很委婉地道:“夫人還這麼年輕,早晚都會有孩子的,不一定急於這一時。”蘇婉心聽了,眉心微蹙,唇角略帶苦澀。這時,一個尖銳而張揚的女聲傳來:“喲,這不是咱家心姐姐麼?怎的不舒服了?”阿憐回首,一個衣著華麗,妝容卻十分豔俗,大腹便便的少婦登上臺階,身旁兩三個小丫環前呼後擁著她。想來眼前這位大腹便便的少婦便是那鄭妙姝。鄭妙姝搖著紈扇慢慢走來,輕笑一聲:“心姐姐身子不好,就該在家休息,這大熱天的跑這麼遠來,可是受罪了。叫姝妹妹看了心疼。”蘇婉心剛剛恢復的氣色一時間又變得煞白。雪團忽地跳過去,衝著鄭妙姝張開了毛,齜開牙。“走開!你這小畜生,早晚扒了你的皮做成圍脖。”鄭妙姝伸腳狠狠踢了雪團一腳。雪團“嗷”地一聲,連翻了幾個跟頭,撞在一旁邊的石階上,嗚咽一聲,嘴角頓時滲出一絲血跡。“雪團!”蘇婉心驚叫起身,將雪團抱了起來,雪團緊閉著眼,痛苦地呻吟著。蘇婉心的眼淚頓時滾落出來,想指責鄭妙姝,可惜只說了一個“你”字便氣得說不出話了,捂著心口直喘著氣。“夫人!”小翠也氣極,仍是咬著牙說,“二夫人,請息怒。”鄭妙姝甩手便是給了小翠一巴掌:“什麼時候輪著你這個賤婢說話了?”就在鄭妙姝還要責難小翠時,阿憐實在是忍無可忍,伸手抓住鄭妙姝的手臂道:“這位夫人,此乃佛門淨地,你這手跟腳使這麼大力,也不怕崴著動了胎氣?”鄭妙姝用力地抽回手臂,凝神看向阿憐,上下掃視一番,好個俊俏的公子哥,眉宇間英氣逼人。她冷嗤一聲:“你是何人?在這裡多管閒事?”阿憐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不過是路過的香客,見夫人仗著腹中胎兒這樣甚是欺人,看不慣罷了。”鄭妙姝突然以扇捂著唇笑了起來:“喲,我說姐姐你這每月初一十五前來佛主跟前上香,一去就是大半日,感情這是籍著上香藉口會小情郎啊。”“鄭妙姝,你………欺人太甚……”蘇婉心拳頭緊握,說不了幾個字便氣喘息不停。阿憐沒有發怒,看著鄭妙姝冷道:“這位夫人,沒多少時日便要臨盆,我勸你嘴上還是得積點陰德。”“你?!”鄭妙姝臉色難看,雙手下意識撫摸著肚子。阿憐懶得理她,對小翠說道:“小翠,快扶你家夫人回去吧,找個大夫好好瞧瞧。”小翠連忙扶起快要暈厥的蘇婉心。鄭妙姝冷笑一聲,衝著蘇婉心再次挑釁,道:“姐姐,你嫁進莊家這麼多年無已出,看了大大小小不少名醫,如今求神拜佛也沒什麼用,不下蛋的雞,就是不下蛋。看你這麼辛苦,我不妨告訴你一個法子吧。據說城西有一家算命占卜館叫半蓮池,只要能去那裡許個願,買些花回來,就能心想事成。與其你每日這副病歪歪的模樣,不如去那裡試一試,說不定就成了。別說我整天與你嘔氣,沒有幫你哈。”鄭妙姝冷嘲熱諷地說完,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向山頂報恩寺走去。蘇婉心雙眉緊蹙,黑眸一沉。小翠驚道:“夫人,這半蓮池的名號我聽過,聽說靈得很。” 狐真(7)“半蓮池……”蘇婉心喃喃念道。“夫人,你平常足不出戶,有好些事並不知。小翠閒暇時和府裡府外的人閒聊過,聽說這半蓮池靈得很。”阿憐輕咳兩聲,道:“據我所知,這半蓮池好像在三年前就不怎麼做生意了……”玄遙有何等本事,阿憐當然知道。什麼生官發財,娶妻納妾,只要是付得起銀子,他又看得順眼的客人,幾乎都有求必應。自打她進了半蓮池後沒多久,玄遙突然對金錢失去了興趣,完全憑自己的性情做事,今日兒若是心情好,他就開門做生意,今日兒若是心情不好,他便一個人也不見,就這樣每日眼巴巴守在門外的客人還是很多。直到三年前過了端午之後的某日,玄遙忽然決定不再見客,直接斷了銀兩收入。阿憐每天盤著賬本,感覺那白花花的銀子流得跟長江水似的,再加上玄遙每個月十五必去一次媚香樓,她不禁懷疑總有一天半蓮池要撐不住。就連擎蒼也跟著擔心,萬一哪一天半蓮池徹底完蛋了,他就得滾回市口繼續當乞丐。可就是怪得很,半蓮池從來不缺銀子,不知是玄遙之前賺得黑心錢太多,還是那銀子會長腿自動跑進半蓮池。小翠急道:“不做生意了?那是關門了?可是我前幾日還聽人說起這半蓮池的主人很有本事很有能耐。”蘇婉心讓阿憐莫名想到素娘,素孃的事在她心中成了一個結。只要一想到素娘,她便會自責,若不是當初她拉著素娘去半蓮池見玄遙,素娘也不會落得那個下場,也許還好好的活著。進了半蓮池後,她便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客人去半蓮池,然而每次都事與願違,相信玄遙本事的人多如牛毛,勸也勸不住,即使三年過去了,這半蓮池的名號依舊響噹噹,仍不斷有人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