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蘭見穌弟沒有幫自己,更是生氣,刷刷兩鞭子過去,叫道:“他先出手,要住手也是他先!”侍書一言不發,冷著臉,招招致命。季心蘭如何能是他的對手,沒幾下就被逼到角落,眼看就要招架不住。唐穌皺眉道:“侍書,不要給你家大人惹麻煩!”這次侍書終於動容,緩緩收劍。季心蘭壓力頓消,汗溼衣衫跌坐到地上,怒道:“你太過分了!”“我沒殺你,已經是給了唐公子面子。”侍書冷道。“那個小……他燒了我家,還擄走我相公,我叫他一聲小賊還叫錯了嗎?!”季心蘭說著就委屈的·哭了起來。相公?這廟裡除了自家大人,就只有一個女扮男裝的唐穌,她什麼時候成了人家的相公了?侍書雖然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委,但不耽誤他護主狂魔般的反駁:“我家大人若是燒了你的家,那就說明你家該燒!”季心蘭:“……”唐穌忍不住暗笑。她家是山匪,開黑店搶奪過路人的糧食錢財,可不是該燒麼。季心蘭狠狠的瞪了眼侍書,走到唐穌身邊,把頭靠到她的肩膀上,委屈的說:“酥弟,你這是什麼朋友啊。連下人都這樣,我看你這個朋友還是別交了!”侍書眼神怪異的瞅了眼唐穌。唐穌尷尬的笑笑。好在侍書是那種絕對不會有多餘好奇心和廢話的人,不用擔心他會道破真相。若換成流雲在此,只怕他就立即要嚷嚷開來了。侍書走到淳于越身邊蹲下,見他臉色紅潤,呼吸均勻悠長,心裡略為放心,便抬頭對唐穌說:“唐公子,我家大人哪裡受傷,有什麼要注意的嗎?我這就要帶大人回去了,文大人那裡有隨軍的大夫,可以照顧大人。”唐穌知道他嘴裡的文大人,就是淳于越的同門師兄,江南總督文若明。侍書要帶他走,唐穌雖然不捨,卻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何況他帶了馬車來,師兄那裡還有大夫看護。她想了想,道:“淳于大人傷在胳膊,不過傷已經被我處理過了,應當無礙。他這兩天過於勞累加上著涼受寒,所以高燒不退,現在也好了。你帶他回去後,只要讓他好好休息,注意保暖,吃些易消化的食物也就行了。”侍書認真的記下。一旁的季心蘭見她如此細緻溫柔,卻是對別人,心中不免有些吃味。☆、 有話跟你說季心蘭依偎在唐穌身邊,俏目含著柔情,輕聲說:“穌弟,你連對朋友都這麼好。”唐穌笑道:“他對我也很好,我自然也會對他好。”“那你以後也會對我好嗎?”“……咳,還有旁人在呢。”唐穌瞟了眼侍書,臉頰微紅。侍書頭也沒抬,專心致志的指揮兩名隨從幫淳于越裹上厚厚的裘皮斗篷,把他抬到馬車上。把淳于越在馬車上安頓好後,侍書回頭對唐穌說道:“唐公子,你有什麼打算嗎?”唐酥回道:“我這就出發去京城,你在路上好好照顧大人。”侍書見她身無長物,便把自己的錢袋拿出來給她,又命隨從留下一匹馬給她,拱手道:“就此別過,唐公子一路保重。”唐穌走到門口,目送著他們離去。馬車輪子轉動的一瞬間,被是一塊石子兒顛簸了一下,淳于越睫毛微顫,睜開了眼,發覺自己躺在馬車裡,立即用胳膊撐起身子坐起來,從馬車窗戶探出頭。侍書急忙命令車伕停下。唐穌正要轉身,忽然瞧見他探出腦袋,不由一愣。淳于越也一眼瞧見她。“唐唐。”他開口。唐穌走上前幾步,仰臉看著他:“你醒了。”“醒了。”此時天色已亮,淳于越朝廟裡看了眼,看見季心蘭一臉不善的盯著自己。他眉尖微挑,衝唐穌招手:“你上馬車裡來,我有話跟你說。”季心蘭一聽,連忙叫道:“穌弟,你別去!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思?有話就在這裡說!”淳于越微微笑道:“季姑娘,你家小相公被你管的未免有點太過呀。”季心蘭面色緋紅,啐了一口,道:“誰管他了!還不是因為你乾的好事……哼!”“來吧,唐小相公?”淳于越看向唐穌,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可是個男人呀,也不能被娘子管的太嚴厲了,作為一個男人,難道連朋友也不交了麼?”唐穌瞪他一眼,回頭對季心蘭說:“心蘭姐,我跟淳于大人是至交好友,不會有事的。”季心蘭俏臉上滿是擔憂,卻也沒再阻止她。唐穌登上馬車。淳于越依靠在一隻靠枕上,一伸手就把她拉到了懷裡。唐穌猝不及防之下,跌坐到他腿上。她又急又羞,又怕被外頭的人聽見,只得低聲說:“你,你要死啊,快鬆開我!”“我若死了,你可怎麼辦呢?”淳于越兩隻胳膊緊緊箍住她,聲音在她耳邊吹拂著氣息,“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這個時候反悔可就晚了。”“我說什麼了?”“你說,只要我醒來,你什麼都答應我。”他把她身子拜正,讓她正對著自己。這姿勢……唐穌羞憤道:“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說話不行嗎。”“不好,”他無賴般,“我怕你說了不承認。”“我說話算話。”“真的?”他面露歡喜,“你……”“除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