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大小姐真是命太苦了。偏廳裡的氣氛幾乎凝固了。直到苗苗睡醒了,嗚嗚的哭起來,石媽和立春才急急忙忙過去伺候。唐穌長長出了口氣,站起身,平靜的說:“立秋,扶二小姐回去床上躺著休息。”立秋擔憂的望著她:“大小姐,您要是心裡難受,就跟奴婢說說……別一個人憋著。”“我沒事。”唐穌起身向外走。“姐……”唐藍忽然叫了聲。唐穌停下腳步,道:“藍藍,你氣也出了,我跟淳于大人也不可能了。你現在心裡是否平靜下來,可以好好養傷了?”唐藍的眼淚一下子冒出來:“姐,我只是被那個下人給氣昏頭了,我只是想教訓她們出口氣,否則我也不會只燒兩間小門房……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人,我不是要破壞你和淳于大人的事情,你別不理我……”唐穌嘆口氣:“希望你能明白,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今天只是一樁婚事而已,改天如果是要了我的命,也是你能承受的嗎?”唐藍立刻淚崩:“姐,我知道我錯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唐穌頭也不回的離開。……唐家大姑娘再次被悔婚的事情,立即傳的沸沸揚揚。憐憫有,幸災樂禍也有。最高興當屬唐儒雲了。他當場就去找到媒婆,要求她們去給唐穌姐妹倆挑選物件,條件只有一個,對方家離這裡越遠越好。媒婆自然是樂的高興。唐家長房如今又富裕起來了,一下子兩門親事,如果都說成了,謝媒錢可是豐厚無比。不提唐儒雲怎麼折騰,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碎雨小築裡卻依舊一片平靜。不平靜的是,唐藍因為過於愧疚,縮在房裡不出來,已經整整兩天水米不進了。在這兩天裡,淳于夫人立刻重新找了座宅子,在鎮子的最東邊,並且在兩天內火速搬了過去。☆、 啪啪啪,打板子淳于家從桐軒搬走,給唐家還是造成了一定的的影響的。眾所周知,唐家和知縣大人家關係極好,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如何兩家徹底鬧翻,是不是就說明,唐家失去了知縣大人這個靠山?若果真如此……不少人心裡就默默的琢磨起來了。畢竟唐家重新崛起的速度太快,還是很遭到一些人的嫉妒的。其中以譚家為首的一夥商戶,就開始密謀怎麼打垮唐穌的生意,把被她佔據的半壁鹽商生意再搶回來。結果沒等譚家出手,就被淳于越得知,直接捎了條子給張氏兄弟。張氏兄弟那是什麼人?從小在街面上,赤手空拳的混大的。當年餵了爭口肉吃,都能打得頭破血流。何況如今有人要搶他們的生意?要知道,唐穌的鹽行生意,現在是完全交給張氏兄弟來打理,每年賺的利潤,都是和他們分的。譚家敢從他們嘴裡搶肉吃,那就純粹是自討苦吃。張氏兄弟直接領著一幫人,把譚家的商鋪砸了個稀巴爛,並且揚言,以後誰再敢打唐家生意的心思,就等著遭到他們兄弟永無休止的騷擾和打擊!譚家無故被砸了鋪子,自然是不甘心。直接就跑到衙門去擊鼓鳴冤。譚廷還沒等說話呢,就被倆兇悍的衙役抓緊公堂,按在地上,扒了褲子,啪啪啪的打了三十板子。譚廷這個冤啊!他又疼又恨,吼道:“知縣大人徇私枉法!草民要告御狀!”“喲呵。”流雲抱著胳膊,似笑非笑道,“你個大字不識的土財主,還知道告御狀呢?知道御狀兩個字怎麼寫嗎?”譚廷氣的眼前一陣陣發黑:“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我就不信這天下沒王法了!”“蠢貨。”流雲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忽然就想起了侍書,隨即又想起了唐藍。他在心裡低低的嘆了口氣,頓時有些無精打采,懶的再應付譚廷,隨意指了個衙役過來處理,自己就走了。衙役笑嘻嘻的蹲到譚廷面前,道:“譚老闆,知道為什麼打你嗎?”“縣衙上下都是徇私枉法!”“錯。”衙役嘿嘿笑道,“你說你這麼有錢,怎麼就不願意好好讀書呢。你難道不知道大明律,平民越級告狀是要挨板子的嗎?”“我告的是張氏兄弟,我怎麼就越級了?”譚廷怒道。“哎。”衙役嘆氣,“這段時間啊,人家張氏兄弟賺了筆錢,拿著這筆錢去捐了個官,如今也是候補縣丞大人了,你這麼急赤白臉的來告狀,不打你打誰呢?”譚廷一聽,徹底傻眼了。說起來,拿銀子去捐官並不怎麼划算,但架不住人家就圖個虛名。比如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嗎?譚廷這頓打,還真是沒白挨。關鍵打了他也沒處伸冤去。他要是敢去告淳于越的狀,說不得就能被上級府衙給活活打死。經過這麼一件事後,清徐果然沒人敢再打唐家生意的主意。轉眼到了年三十,除夕夜。☆、 除夕大餐唐家雖然出了一些事,很是沉悶了幾天,但過年該準備的東西,還是要準備的。唐穌把過年用的花銷,全都交給立春,讓她跟石媽兩個商量著採買。石媽擼起袖子,把碎雨小築裡裡外外打掃的乾乾淨淨,還自己動手做了兩盞紅色的大燈籠,掛在門口,看上去很是喜慶。立春和立秋兩個到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