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救了沒有任何聲音應答她。玉幽的心裡充滿了恐慌。她跑出二門,跑到前院。驀地,她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看見,一抹淡青色的衣角,出現在前院一株垂絲海棠下面。玉幽的心顫抖起來。她記得很清楚,立春姐姐今天穿的就是綠色比甲和青色裙子。“立春姐姐!”玉幽叫了一聲,拼了命的跑過去,頓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立春一動不動的趴在雪地裡,後背衣衫都被血浸透了,周圍的雪上也撒了點點血色。立春渾身的血液都涼了。她哭著叫了一聲,撲過去叫道:“立春姐姐你是怎麼了,你快醒醒,跟玉幽說句話……立春姐姐!”不管她怎麼拼命叫,立春也是沒有任何反應。玉幽一邊哭著,一邊拉扯著立春,艱難的把她運到屋裡安頓在床上。她又不放心把苗苗一個人擱在床上,便用一張小包被,把苗苗裹著,用一根繩子捆在自己身上,朝得福商行跑,去找唐穌。唐穌正在和李四對賬本,聽說大白死了,立春被打了,她臉色一沉。“來,苗苗給我抱。”她把苗苗從玉幽身上解下來,抱在懷裡,帶上玉幽坐著馬車經過醫館,特意把蔡醫女接上,急匆匆的趕回碎雨小築。張三和李四不放心,商量了一下,讓李四守著鋪子,他跟著唐穌回去。唐穌一路面沉似水。回到碎雨小築,她跑到立春床前,看見她雙眼緊閉,面如金紙,完全失去了意識。“立春,立春你醒醒!”她一邊呼喚立春的名字,一邊褪下她的衣服,給她檢查傷勢。待看清傷勢,唐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屁股連著大腿,一片血肉模糊。小褲已經黏在面板上了。唐穌咬牙。立春一向溫柔穩重,犯了什麼錯,竟被毒打成這樣。眼看她氣息都逐漸弱了下去,唐穌急了:“醫女,請你來看看她。”蔡醫女輕輕伸手摸了摸立春的脈搏,微微搖頭,嘆息一聲,道:“唐大姑娘,不用救了。”唐穌心下一涼:“醫女!”“沒救了。”蔡醫女輕聲說,“我用銀針把她弄醒,也許還能說兩句遺言。”她說著從箱子裡捏出一根顫顫巍巍的細細銀針,在立春的幾處穴位紮了幾下。立春低低的發出一聲嘆氣,緩緩醒轉,睜開眼。唐穌連忙握住她的手,聲音帶了絲哽咽:“立春……”看見唐穌,立春的眼裡流出一滴淚水,張了張嘴,乾啞的說了個字:“……水。”“好好,我給你拿水來,你等我一下!”唐穌慌忙轉身倒了杯溫水來,小心翼翼遞到她唇邊。她只淺淺抿了抿,就緩緩搖頭。“再喝點吧?”唐穌柔聲說,“立春,你告訴我,是誰打了你。”“大,大小姐……”立春費勁的抬起手,握住她的手,“奴婢,不認識她……她穿紅衣服,別人……別人叫她郡主。”說著,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流出來:“大小姐……奴婢沒有做錯事。”☆、 願她衣食無憂,幸福美滿唐穌心碎了。只要“紅衣”和“郡主”這兩個形容,她就可以百分百肯定。那個人是趙婉柔。沒想到,她竟然會跑到自己家裡來耀武揚威,打殺自己的家人。玉幽哭著說:“姐姐,還有大白和大咪……那個郡主為什麼這麼壞,連大白和大咪的打死了……”唐穌轉頭,看向被放在一塊布上的大白大咪。小黃不知什麼時候跑過來,帶著小咪,圍著大白和大咪的屍體不停打轉,嘴裡發出咕咕的低吼聲,不停地試圖用爪子把大白喚醒。小咪似乎餓了,顫巍巍的挪到大白身子下面,張著小嘴,想要喝奶。可是,大白已經變得冰冷。她再也不能睜眼看看小黃,也不能再親密的舔著兩隻小貓咪,帶它們在廊子底下曬太陽。也不能再用髒兮兮的爪子,在唐穌的書上畫梅花。“大小姐,”立春啞著聲音說,“奴婢能不能……求您一件事?”“好,你說,無論什麼事,哪怕上天入地,我也給你辦到。”唐穌忙道。“大,小姐還是愛……說笑。”立春扯了扯唇角,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我在這世上,只有……立秋一個親人,求大小姐,求大小姐幫我照顧立秋,將來,將來給她找一個好歸宿。”她一口氣說完,有點上不來氣。唐穌忙道:“你放心,你放心。我發誓,只要我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會照顧立秋,把她當親妹妹照顧,給她找一戶好人家,讓她下半生衣食無憂,幸福美滿。”聽到她的應答,立春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漸漸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她閉上眼睛,手臂,垂了下去。唐穌手一鬆,抓了個空。她整個人愣住。唐穌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立春,那麼安靜,那麼溫柔如水。似乎她只是睡著了,下一秒,就會睜開眼睛,露出溫柔的笑容。明明不久之前,她還那麼活潑,還說要做好吃的等她回來啊。一滴淚從唐穌的眼角落下,滴在潔淨的地面上,濺起一朵小小的水花。猶記得那天,立春 再遇殷弘傍晚,石媽就回來了。她看到家裡發生的事情,大吃一驚,嚇的手直抖。唐穌把苗苗交給她和玉幽帶,她自己去找來一個本家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