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忽然又想到那滿地的女子畫像,以及被淳于哥哥穩穩抱在懷裡的美貌少女。她的直覺告訴她,那美貌少女對於淳于哥哥來說,是不一樣的。這怎麼可以?趙婉柔咬牙。她連餘嬌嬌都不怕,如何能輸給一個低賤的民女。她捏了捏帕子,對婢女說:“阿堯,你去找馬車來,再打聽一下那個賤女住在哪裡。”婢女立即著人去辦。唐家的位置太好打聽了,隨便找個人問,都能問得到。趙婉柔坐著馬車,領著一幫僕從,直接就去了唐家宅子。立春正抱著苗苗在屋簷下看雪玩,聽見敲門聲,忙去喊玉幽:“玉幽,你來把三小姐抱到房裡去,外頭有人來敲門。”“來啦。哎呦,小苗苗呀,跟玉幽姐姐去玩哦哦!”玉幽噠噠的跑過來,接著苗苗,笑嘻嘻的去了裡屋。立春連忙去前院,隔著門問了句:“是誰呀?”“開門!”趙婉柔身邊的婆子高聲喝道,“我家郡主來了,還不趕緊讓唐穌出來跪著迎接!”郡主?立春有些心驚膽戰。她這輩子見過的官職最大的人,就是淳于大人。何曾見過什麼郡主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物。她透過門縫朝外頭一看,果然瞧見一個極為尊貴的年輕女子,被一群下人簇擁著站在門口。她不敢再耽擱,急忙把門栓取下來,門開啟。阿堯上前就把她推到地上,不悅道:“郡主大駕光臨,爾等賤命竟敢怠慢,簡直該死!”☆、 髒死了,臭死了連下人都這等氣勢,立春哪裡敢反駁什麼,她顧不上被擦破的手心,忙跪在地上,垂著眼睛,低聲說:“奴婢不知道郡主貴人來,求郡主貴人開恩饒了奴婢罷。”趙婉柔看都沒看她一眼,扶著阿堯的手,走進碎雨小築。碎雨小築的前院極為寬敞,一半是小花園,種了不少花草。另一半開闢了小菜園,用柵欄圍起來,遮著草,養了二三十隻雞,咯咯叫著很是熱鬧。一眼望去,乾淨溫馨,典型的田園風格。趙婉柔卻用帕子捂住鼻子,皺眉道:“竟然這麼多臭烘烘的雞,真是髒死了,臭死了。”阿堯連忙對身後婢女使了個眼色。婢女提著一隻籃子走過來,揭開蓋布,裡頭竟然是滿滿一籃子各色花瓣。婢女把花瓣撒到地上,又撒了許多在雞圈裡,用來遮住味道。趙婉柔踩著花瓣鋪成的道路,朝後院走去。後院落雪輕輕,梅花點點,清幽雅緻。令人莫名就想起那個賤女清豔嬌美的容貌。趙婉柔心裡越發不舒坦,抱著貓,走到亭子裡,掃視一圈,眉頭微皺:“怎麼,這裡就你一個人?唐穌在哪裡,怎麼不出來迎接本郡主?”阿堯不許立春起來,立春只能一路跪著跟到這裡。她忍著痠痛的膝蓋,恭敬的說:“回郡主的話,奴婢的主子出門在外,還沒有回來。眼下家裡就奴婢一個人。”她沒敢說出玉幽和苗苗的存在,同時在心裡祈禱玉幽不要抱苗苗出來,免得被這位脾氣不太好的郡主為難。她無所謂,三小姐那麼小,可不能受什麼折騰。趙婉柔的目光,在立春臉上掃過,慢慢的說:“你家主子不在家,你就連一杯茶也捨不得給本郡主準備了?”“奴婢知錯,奴婢這就去為郡主倒茶。”立春連忙起身,小跑著到廚房裡,仔細用心的煮了一壺茶,把杯子洗了又洗,這才放到托盤裡,捧著來到亭子裡,躬身來到趙婉柔身邊。她正準備把托盤放下時,大白忽然叼著一隻小貓從牆頭翻過來。趙婉柔懷裡的波斯貓喵嗚的叫了一聲,猛地跳起來,撞到立春的手,在她手上狠狠劃了一道口子。立春疼的驚呼一聲,生怕托盤裡的茶水潑濺到趙婉柔身上,下意識的就揮了一下手,把波斯貓揮到了一邊。波斯貓喵的跳到地上,尾巴炸開。立春兩隻手緊緊護著托盤,後退兩步,臉色微白。趙婉柔看向她,眼眸閃了閃。跟在趙婉柔身邊的一個嬤嬤走過來,抬起手掌,啪的就打了立春一耳光,罵道:“郡主的貓也是你能打的?”立春慌忙跪下:“奴婢不是有意的,求郡主恕罪!”趙婉柔有些心疼的抱起白貓,道:“白白的腿都劃破了一塊呢。”立春不住磕頭:“奴婢錯了,求郡主恕罪。”阿堯道:“該死的賤婢!郡主的貓也是你能碰的!不教訓你,你不知道輕重!說不得,我就替你家主子教訓教訓你。”☆、 就是這樣的低賤東西,才惹人生厭她對兩個婆子說:“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她拉出去打!”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立即一左一右拉著立春,把她往外拖。立春哭叫道:“郡主饒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趙婉柔置若未聞,只慢慢撫摸著波斯貓,波斯貓卻不肯安穩,不住的衝牆頭那裡喵喵的叫。趙婉柔皺眉,這才發現那邊也有一隻白貓,還叼著一隻小小的花貓。“原來唐穌也養了只白貓。”她微微眯眼。“郡主,那不過是隻低賤的土貓,就跟它的主子一樣,如何能跟郡主的高貴相提並論?”阿堯討好的笑道。趙婉柔咬牙:“就是這樣的低賤東西,才惹人生厭!什麼腌臢貨都敢妄想著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