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頭髮又多又長,想要整理成男子式樣的髮髻,有些難,總有不聽話的頭髮掉下來。“笨。”他勾勾手,“過來,我給你梳。”唐穌果然乖乖坐到他面前。淳于越把她的頭髮梳整齊,挽起來,用髮簪固定成一個道士模樣的髮髻。露出纖細潔白的脖子。他站在她身後,被這番美景吸引住,低頭在她後脖子親了一下。唐穌的肌膚表面,頓時冒出一小片粒子。“別鬧了。”她縮了縮脖子,小聲說。淳于越彎腰抱住她,在她脖頸處流連,沒有說話。不知為何,他越發覺得無法離開她,每每看見她,心中便多了許多悸動和欲、望。雖然理智告訴他,不該如此。但身體卻不由自主想要接近她,甚至是……佔有她。淳于越看著她縮著肩膀和脖子的模樣,嘆氣。她實在是太乖了。對於他的索取,簡直根本不知道拒絕。☆、 恨我嗎這麼乖的小姑娘,他總是毫無顧忌的輕薄於她,也實在是有失君子所為。餘光瞥見她脖子上的淡淡吻痕,淳于越心中湧起無限憐惜,鬆開她,說道:“怪我嗎?”“什麼?”唐穌不解。“我這麼對你。”他望著她微微紅腫的粉色嘴唇,“實則不該。”唐穌用指腹摸摸他臉頰上已經結痂的牙齒印,說道:“以前,我打過你一巴掌。後來我很後悔,我發誓無論發生什麼事,再也不會傷害你。我也食言了。”他白璧無瑕的臉頰,多出這麼一小塊傷痕,實在大煞風景。淳于越把另外完好的半邊臉湊過去,低笑道:“在我眼裡,這算是你對我的愛意,不如這邊也咬一口,對稱一些,說不定更好看。”“不害臊,恨意還差不多。”“咬吧。”淳于越閉上眼,俊美的臉龐帶著幾分溫柔,“只要你能稍微出一點氣,也就值了。”唐穌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張開嘴,咬住他的臉頰——卻只是咬著,並沒有用力。“把袖子捲起來給我看看。”她含糊的說。“以後再看。”臉頰傳來酥麻的感覺,令淳于越心癢難耐,忍了片刻,終究忍耐不住,捧過她的臉,吻了上去。“唐唐……”“嗯?”唐穌睜開眼,眼神迷茫。“那時候,是不是特別恨我?”淳于越目光帶著深沉的痛意。解毒後的每一天,每一刻,一想到她被自己傷害的樣子,他的心便隱隱的充滿了痛意。這種感覺,時時刻刻折磨著他。如果有可能,他願意回到那一刻,毫不猶豫殺死自己。他的眼神過於悲傷,讓唐穌有些擔憂:“阿越,你別多想,你也不是故意的,那個時候,你根本就不是你。”她忽然意識到,那顆毒藥,不僅給她帶來了傷害。事實上,受到傷害最大的,一直都是淳于越。傷害甚至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並且,會隨著毒一點一點解開,傷害也一層一層的遞增。“阿越,你別再繼續解毒了,好嗎?”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讓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縫隙:“我曾經說過恨你,那只是因為我以為你薄情寡義,忘記了曾經種種。但你不是啊。你別內疚,別再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淳于越握住她的手,閉了閉眼,想起她在薔薇花叢中,被花刺的雙手鮮血淋漓的模樣。他聲音微顫:“唐唐,唐唐……我該怎麼辦才好。”“別再解毒了,就這樣,別再折磨自己。”唐穌內心劇痛,踮起腳尖,主動吻住他,眼角滑下兩顆淚:“阿越,為你,我什麼都願意,哪怕是死……我也甘願。你別折磨自己,你這樣,我也真的好難過……”他低聲說:“你傷心的甚至要嫁給你的任何一個表哥。”“不會。”唐穌與他耳鬢廝磨,勾住他的脖子,輕聲說,“從古至今,從天上到地下,從兩千年到大明朝,我想嫁的人,唯有你一個。”☆、 越來越喜歡淳于越把她臉頰上的眼淚,一顆一顆吃下去。“唐唐,對不起……”他說,“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為任何事後悔過。唯有對你,我心難安。”唐穌緊緊握住他的衣袖,心痛萬分:“阿越,我現在不是很好嗎?你為什麼還要自我折磨?別再繼續解毒了,這毒,實在太毒,太惡毒。他讓你中毒的時候,絕情冷血,傷害最愛的人。你解毒後,他讓你陷入無盡的自責和後悔中。”“如果,我失手殺了你……”他不敢想下去。負面情緒漫天湧上。“阿越,你看著我,你沒有殺我。”唐穌緊緊抱住他,“我很好,我活的好好的,你也不會有任何機會殺我,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她忍不住落淚。親手殺害自己的一生摯愛,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這是對一個人,最殘忍,最冷酷無情的折磨。讓他從此的人生,陷入無盡的黑暗和悔恨中。神茶啊神茶。你太絕,太毒。唐穌恨的幾乎咬碎了銀牙。今生她若能留在這裡,即便耗盡一生,也絕對要為阿越討回公道。若無法留下,在最後的時間裡,她耗盡所有努力,也要找到神茶。她要親口問問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為何要如此折磨阿越,要折磨這麼好的阿越。“阿越。”唐穌輕輕說道,“你能不能答應我,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