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醜!”唐穌把紙拍在他臉上,“連醜都不知道怎麼寫,還有臉來訛人鬧事?”圍觀群眾啊哈哈哈的鬨然大笑。大漢勃然大怒,撕了“醜”字,指著陳子闌,怒道:“老子是不識字!我不識字,他就能咒我爹了?”唐穌微微一笑:“你既然不識字,又怎麼知道,這宣紙上寫了什麼呢?”“我,我……我剛才聽他念給我聽的!”大漢一指同伴,“他也聽見了!”他的同伴立即點頭。“這位先生,你咒他爹了嗎?”唐穌問陳子闌。陳子闌愣了愣,搖頭:“不曾。”唐穌揚眉:“聽見沒?人家說沒有。”“他說沒有就沒有?”“難道,你說有就有?這大明律法,是你制定的?”唐穌沉下臉,“既然你不服,那就去順天府走一趟,讓知府大人來斷一斷。你不賠償先生幾百兩損失費,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大漢怒道:“你敢訛我?”“你這潑皮無賴,認識訛字嗎?”唐穌鄙夷道,“你要是個男人,就跟我去府衙,如果你不敢去,那就承認自己是慫包軟蛋,跪下磕頭道歉,然後滾蛋!”大漢徹底怒了:“去就去!誰不去,誰是龜兒子!”“厲害,有膽子,你是龜爸爸。”唐穌豎起大拇指。大漢洋洋得意。他的同伴小聲說:“那小子罵你是王八呢。”大漢一愣,隨即暴怒:“臭小子,你找死!”“你找死!”季心蘭早就按奈不住,當即上前把大漢照死裡打了一頓,然後拖到了順天府。剛好淳于越在。這種市井紛爭,原本用不著他過問。流雲說唐大姑娘在,他就出來了。他今天穿了官服,硃色翅帽。丰神俊秀。看見唐穌一身男裝,季心蘭揪著個狼狽大漢,陳子闌白著臉。淳于越就基本明瞭了。他隨便問了幾句,直接結案,讓大漢賠償陳子闌十兩銀子,然後關押三天。大漢可不敢對知府說半個字的不,他知道自己這次惹了不該惹的人,只能乖乖掏錢。唐穌卻攔住了他,勾勾手指頭:“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大漢看她實在長得美,忍不住就過去了。唐穌抬起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說道:“這是剛才你打我表哥那一下。還有,出去後,告訴你的主子,下次要再訛人啊,派個識字的,別派蠢貨來,丟人現眼!”☆、 淳于越,你公報私仇大漢捂著臉,眼眶含淚,悲憤的被兩個衙役拉下去了。淳于越站起身,道:“陳子闌,你沒事吧?”陳子闌忙低頭:“學生沒事。”今年春闈淳于越是主考官,他是考子,論理,見到淳于越是要尊稱一聲老師的。不過,因著從唐穌這裡的輩分算起來,倒又不好稱呼。淳于越微微點頭:“以後遇到麻煩,可以來府衙尋求幫助。你且帶蘭郡主回去吧。至於唐穌……留下,本官有話問。”季心蘭還不知道淳于越的變化,以為他仍跟從前那般。她拉著唐穌的手,虎視眈眈道:“淳于越,你又想欺負阿穌?我告訴你,你敢碰她一根頭髮,我要你血濺當場!”淳于越冷冷道:“流雲,帶他們走。”季心蘭氣的要死:“淳于越,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你再敢欺負阿穌,我跟你沒完!”淳于越看了眼唐穌。唐穌苦笑,對季心蘭小聲說:“心蘭姐,我跟淳于大人已經和解了,不會再吵架,也不會吵架。你放心吧。剛才子闌表哥捱了打,你看他臉都腫了,快帶他回去抹點藥。”她又把自己的錢袋整個塞給她,說道:“這幾天讓表哥在家休息,暫時別出門擺攤子了。”“阿穌,你別單獨跟他見面,他那個人冷血的,還不知要怎麼欺負你……”季心蘭著急的不行。流雲輕咳一聲,客氣的說:“陳公子,蘭郡主,請——”“心蘭姐,我說幾句話,待會就去找你。”唐穌說道,“你先照顧表哥。”陳子闌有些失魂落魄。季心蘭看他一眼,跺跺腳,拉著他出去了。淳于越看了眼唐穌,冷冷道:“跟我來。”“淳于大人,這是打算公報私仇嗎?”唐穌也冷了臉,“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若不說,民女就走了。”淳于越立在堂上,盯著她。氣氛莫名有些劍拔弩張。“跟我過來!”淳于越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後院拉。“淳于越……你個昏官,你公報私仇!你混賬!”唐穌怒氣衝衝的罵著,被他拉扯著,到了他的書房。門砰的關上。淳于越直接把她抵在門上,低頭吻了上去。他咬著她的嘴唇,微微喘息著,低聲說:“小壞蛋,剛才叫誰混賬呢?”唐穌沉溺在他的氣息中,被他咬的無法呼吸。“誰要你先兇巴巴的,”她推開他,紅著臉說,“我這不是陪你演戲嗎,怎麼樣,我演技好嗎?”淳于越被她嬌俏模樣看的心癢難耐,沒有說話,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住她的雙唇,另外一手從她單薄的衣衫下襬伸進去——唐穌掙扎了下:“淳于大人,您現在可是當值時間……這樣合適嗎?而且,我現在可是個男人……”“嗯?”淳于越離開她的嘴唇,側頭看了她一會兒。她的髮髻都亂了。嘴唇有些紅腫,像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