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好,不用阿穌的錢嗎?”陳子闌低聲說,“我其實無所謂的,我只是不想讓你跟著我吃苦。”“我們賺了錢,再還給阿穌,就當借她的。”季心蘭看他一眼,發覺他黑了些,也瘦了些。她心裡被觸動了一下,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低聲說:“你吃苦了。”陳子闌猶豫了下,握住她的手,笑道:“這不算什麼。”“你是讀書人,從小也生活在書香之家,如今更是金榜題名,中了榜眼。你應該是前途無量的。”季心蘭愧疚的說道,“你的表兄陳丹青,早已經在翰林院為官,而你卻……都是我拖累了你。”陳子闌的笑容有些苦澀,卻溫聲安慰她:“什麼拖累不拖累的,我們既然成了親,以後便是一家人。別再說這樣見外的話。”“子闌,要不,我再去求求趙鸞?”“心蘭,別傻了。”陳子闌苦笑道,“你明知道這不可能。要麼,就按你說的,咱們做點小生意,總歸能混口飯吃。”☆、 唯有真心一顆他們二人又商量了一會兒細節,開什麼樣的鋪子,做什麼生意。吃過飯後,季心蘭把碗筷端起來。“我來吧。”陳子闌忙伸手接過她的碗碟,輕聲說,“你身子還沒完全恢復,況且是這種粗活。以後不用你來做。”“我怎麼不能做了?阿穌送來的兩個丫鬟,不也被我攆回去了嗎?”季心蘭笑了笑,“你別把我當做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其實我很能吃苦的。”“不管你以前如何,既然現在你我已是夫妻,我自然要對你好。”陳子闌不由分說,把碗碟接過來,拿到廚房去。大部分讀書人,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那種型別的。何況還有聖人名言:君子遠庖廚。陳子闌作為讀書人裡頭的佼佼者,肯為了她,下廚做飯生火,燒水洗菜,甚至還為她洗衣服。看著陳子闌的背影,季心蘭心底裡,溢位幾分感動。雖然他哪哪兒都比不上阿穌,但……他畢竟也還有一顆真心。季心蘭對他無形間又親近了幾分。……且說唐穌,她坐著馬車回到將軍府,先例行去陪著老夫人吃了頓素齋,然後去大夫人那裡陪著吃了點心,接著去二夫人那裡,陪著她啃了一頓燒鵝。三頓飯下來,她扶著牆回到自己小院裡。休息了半個時辰後,她就著身上的男裝,在院子裡紮了半個時辰馬步,直到渾身汗淋淋,才跳進浴桶裡洗刷乾淨。洗乾淨換了身寬鬆舒適的棉布長裙,她盤腿坐在床上,把段十誡給她的冊子拿出來,從頭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摳。冊子裡講的大多是天地倫理法則之類的東西,晦澀難懂不說,還好多繁體生僻字。看的唐穌頭痛不已,只好偷偷把手機拿出來,遇到不認識的字,就百度一下……直到夜色已深,她撐著下巴,開始打瞌睡。手裡的書也滑落到了地上。梨花端著一碗蓮子湯進來,看見她垂著頭,一點一點的,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大小姐,困了就趕緊躺下睡吧,明兒再看書。病才好呢,仔細再熬壞了眼睛。”唐穌睏倦的看她一眼:“梨花,你怎麼也沒睡?”“我看您這裡亮著燈,特意把白天燉的蓮子羹熱了熱,給您送來作宵夜。”“哦,好,放那吧。”唐穌指了指桌子,“你回去睡覺,我也睡了。”梨花放下碗,出去了。唐穌抬頭朝窗戶那裡看。已經這麼晚了。他還會來嗎。唐穌有些擔憂。她知道淳于越解毒後很痛苦。她強撐著眼皮,等著。但是惱人的生物鐘,還是讓她一頭栽倒在枕頭上。夜色靜謐。一襲黑衫的淳于越推門進來時,便看見她抱著枕頭,睡的酣甜。她穿著件長長的白裙,一頭海藻似的髮絲,凌亂的散落在繡著竹紋的細席子上,臉頰浮著兩抹粉色,睡顏安靜甜美。淳于越的視線向下,看見她伸出白裙的腳,以及纖細白皙的一截小腿。她的腳很嬌小,腳趾圓圓的,分外可愛。☆、 軟軟的,香香的她淳于越坐下來,拉起杯子給她蓋上,蓋到腳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圓圓的腳趾。唐穌似乎被觸動了敏感點,縮了縮腳,揉著眼睛坐起來,直接靠近他懷裡,兩隻胳膊摟著他的腰身,聲音軟的像是糯米糰子:“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他身上又是好冷。寒氣猶如實質一般,瘋狂朝她身上鑽。唐穌微微皺眉,抱著他的手,卻緊了緊。淳于越推開她:“我答應你,來看你。但你病才好,我不能久留。”“阿越,沒關係的。”唐穌蓬鬆的亂髮全都披在身後,有些沾到了淳于越的肩膀上,刺撓的他耳朵癢癢的。她的身上,軟軟的,暖暖的,香香的。如果可以,真想抱著,一輩子都不撒手。經受過半晚上更加殘忍的折磨,他現在的意志力很薄弱,對眼前這小女子的溫軟身體,更加渴求。但想到她發燒時的模樣,他還是堅定而又緩慢的,推開她,用被子裹著她,柔聲說:“你睡吧,我看著你睡著了,我再走。”唐穌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不放:“阿越,你點我的睡穴,我就不會生病了。”“我不能肯定這個法子有用,不行。”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