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拉著她坐下,“你好像高了一些?”趙素就笑:“沒有。唐姐姐,我新得了幾本好字帖,給你留了一本好的,你過來看。”唐穌與她過去看帖子,忽然聽見隱約有大聲說笑聲傳來。“你這裡,怎麼也有人敢這麼輕浮?”唐穌疑惑。趙素身份高貴,性子又清淡,住的地方也是安靜的。宮裡也極少有人敢隨意打擾她。趙素淡道:“是媛貴人,說喜歡我院子外頭的月季。總是來摘。”她的女官很不高興的說:“這個媛貴人真是膽子大,連公主的清靜也敢饒,告訴皇后娘娘,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不過幾朵花,何必與她計較。”趙素淡道,“她喜歡,便摘了去。”“公主何必忍她?”“她如今正得父皇寵愛,我又何必去觸這個黴頭。”趙素微笑,“花無千日紅,總歸,也摘不了幾日。”女官卻不忿:“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姿色,五品侍郎之女,也敢如此猖狂。”趙素搖搖頭,對此不在意,只拿著字帖與唐穌討厭,又親自煮雪水的茶給她喝,是個雅緻高雅的少女。喝過茶,唐穌拿著字帖離開,跟門口宮女打聽媛貴人的住處。趙素這裡人人都厭惡媛貴人,一聽唐穌問起,毫不猶豫就告訴了她。☆、媛貴人住在景秀宮中。她是貴人,沒有資格獨掌一宮主位,只能住在別的嬪妃宮殿的偏殿中。宮女說道:“媛貴人就住在嵐妃那裡。姑娘對宮裡不熟,不如奴婢帶您過去?”這小宮女居然主動要帶唐穌過去。這是有多討厭媛貴人?唐穌失笑,搖頭道:“不用,我還有別的事情。暫時不去那裡。謝謝你。”她拿出一塊銀子,給小宮女。小宮女握著銀子,對唐穌又熱情了幾分:“姑娘,媛貴人最近甚是得寵,風頭正足,您要找她,可得當心著點。”“哦?”唐穌虛心請教,“媛貴人孃家很有勢力嗎?”“奴婢聽說,媛貴人的父親只是個五品侍郎,不算什麼。不過,她的舅舅家,與大皇子有些關聯。”唐穌頷首:“原來如此,難怪她如此招搖。”小宮女撇撇嘴:“瞧她張狂的,哼。”唐穌笑笑,離開趙素這裡,回到四皇子院中。趙侍正在吃飯,看見唐穌回來,便請她一起用飯。唐穌想了想,走過去,只端著一杯茶,問道:“你知道媛貴人的舅舅,與大皇子有什麼關係嗎?”“媛貴人的舅舅?”趙侍抬起頭,仔細回想片刻,說道,“好像,大皇子的側妃,是媛貴人的表姐?具體我也記不清了,大約便是這層關係。”唐穌笑道:“媛貴人的表姐給大皇子做側妃,媛貴人卻是皇上的妃子,這不是亂了輩分了嗎?”她的話裡不無譏諷之意。趙侍有些不自在,一向冷酷的臉上,帶了幾分窘迫。唐穌也知道皇家對這些嬪妃輩分的事情,都亂的很,曾經前朝還有親姑侄共侍一個皇帝的事情。這種事委實與趙侍無關,唐穌也就不再繼續提及,不想讓他尷尬。“姐姐問媛貴人的舅舅作甚?”趙侍恢復了正常的臉色,問道。“你讓他們都出去。”唐穌掃了眼四周。趙侍便揮揮手。待屋裡只有他們二人,唐穌也就不再顧忌,說道:“藍藍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姐姐找到證據了?”“沒錯。”唐穌沉著臉,說道,“至於那個在藍藍身邊動手腳的人是誰,我也大概能鎖定幾個人,還需要最後確定。”趙侍面沉如水:“是哪幾個,交給我,我來拷問。”“這個不急。”唐穌沉吟,“反正她跑不掉。重要的不是這個人,而是她背後的人。殿下明白嗎?”“你認為,是大皇子?”“我不做任何沒有根據的猜測。”唐穌面容沉靜,“你知道大皇子的側妃有孕之事嗎?”趙侍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驚訝和意外:“這件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連大皇子府都還沒有對外說出去。姐姐是怎麼知道的?”唐穌沒有回答,說道:“現在,你還覺得大皇子的嫌疑不是最大的嗎?”“這種事,都是婦人之間爭鬥,很難牽扯到他。”趙侍緩緩搖頭。“我對你們這些朝堂權利爭鬥不感興趣,誰惹我,我便要教訓回去,出了這口氣。”唐穌淡淡的說道。☆、 女人打架,不需要證據趙侍說道:“姐姐需要我做什麼?”唐穌挑眉:“你不反對我?”“為何要反對姐姐出氣?”趙侍面無表情的放下筷子,“大人說過,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慄,我奪人三鬥。在我看來,若總忍氣吞聲,活著也沒多大的意思。”“你家大人……淳于越這個人,還挺睚眥必報。”唐穌淺笑。趙侍說道:“姐姐若是需要什麼,儘管說。”“你叫人去把這三個人拘起來,審一審,誰跟媛貴人那裡的人有關係。”唐穌用指頭沾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三個名字,“小心著些,審出來後把人看好了。也算是留個人證,免得出氣的時候,還要擔心師出無名。”趙侍點頭,起身出去。很快,趙侍的人動作迅猛,把三個宮女綁起來帶走了。沒有驚動唐藍等其他人。唐穌站起身,理了理裙襬,慢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