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皇帝有需要,他也會竭盡全力為他達成。晚上掌燈以後,趙侍從御書房離開,去了唐藍所在的萃玉宮。唐藍正哄皇長子樸兒睡覺。這皇長子名叫趙厚朴。趙侍進來,看了看兒子的睡顏,又看看唐藍有些冷淡的面容,想要說留下過夜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來。“皇上,我讓人準備了飯菜,您吃一些再回去。”唐藍起身,神情淡淡的,吩咐婢女把飯菜端上來。趙侍無滋無味的吃完,再想與她說話,她卻已經轉身準備離開。“藍藍,”趙侍叫住她,“我有話跟你說。”唐藍不理。趙侍伸手直接把她拉到自己懷裡。一旁太監宮女忙垂頭退下。唐藍掙扎了一下,皺眉道:“皇上,您這是做什麼?”趙侍說道:“藍藍,你還要氣多久?”“臣妾不敢。”唐藍別過臉去,神情冷漠。“你嘴裡說不敢,卻一直給我臉子看。”趙侍嘆了口氣,“藍藍,你知道我心裡始終只有你一個人,何苦要因為外人的言語,與我生分?”唐藍聽他說的真摯,不由得心中微酸,道:“現在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話,將來,還要成為全大明的笑話。我不能哭,不能鬧,難道我連委屈也不行嗎?”☆、 帶著兒子離開趙侍有些心痛,把他摟緊,低聲說:“藍藍,如果你一定要做皇后……”“我知道我出身低微,不配做皇后,我又何苦要勉強,白白的惹人譏笑?”唐藍終究忍不住落了淚,“早知你要做皇帝,我死也不跟你來。”雖然她是將軍府的外孫女,可她的父親終究只是個平民。趙侍道:“我來之前,也從未想過要做皇帝。”“我不管你初心如何,事實已經是如此了。”唐藍心裡難受的不想說話,“我也不想讓你為難,你便去立別的高門貴女為後吧。不要管我了,我情願帶著樸兒離開皇宮,回鄉下生活。”“胡鬧。”趙侍低聲呵斥,“樸兒是皇長子,你讓他去哪兒?”“可,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娶別的女人進宮,立別的女人為後,我實在接受不了……若是離開,起碼我眼不見心不煩。”“你就捨得拋下我一人嗎?”趙侍輕聲說,“不管誰做皇后,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皇后只是一個名號罷了。”唐藍聽了,大為感動,把頭靠在他懷中,低聲說:“我不該貪慕太多的。這一生,有你愛我,護我,我已經心滿意足。皇上,你如今身份不同,還是以國事為重吧。我……沒關係的。”趙侍甚是愧疚,低頭親了親她,“藍藍,對不起,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即便你不能做皇后,我也要立樸兒為皇儲。將來,你總歸是這大明的太后娘娘。”唐藍又是心酸又是好笑:“誰稀罕做什麼太后娘娘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趙侍與她溫存片刻,抱起她,向寢宮走去。……淳于府。淳于越戴夜趕回來,府裡燈火通明。淳于夫人迎出來,嘆氣道:“越兒,你也真是沉得住氣,竟忍到現在才回來。你不知道……”“唐唐沒事,我也不是大夫,回來做什麼呢?難道母親想讓我給趙婉柔治病嗎?”淳于越站到暖閣門口,立即過來兩名侍女,為他把頭上肩上的落雪擦去,一個端茶送水,一個替他解下披風。淳于夫人說道:“今兒咱們府裡可真是熱鬧了,也不知外頭沸沸揚揚得傳成什麼樣子呢。”唐大姑娘和趙婉柔當眾就打了起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淳于夫人評價:“以前沒看出來,現在想來,穌姐兒當真是太頑劣。”淳于越接過茶杯漱了漱口,笑道:“我昨天可是提醒過母親,小心惹惱了她,拆了咱們家的房子。您非不信呢,非要招她來,難道您不知道她和趙婉柔有積怨?”淳于夫人頓足:“我何曾邀請過趙婉柔啊!”“哦,她自己跑來的?”“可說呢,我也納悶,她怎麼忽然來了,一來就對穌姐兒冷嘲熱諷,還提了立後之事,穌姐兒當場氣紅了臉,可不就動起手來了?”淳于夫人嘆氣,“認真說起來,也怨不得穌姐兒,趙婉柔是自找的。”淳于越點點頭,眸子時不時朝暖閣裡頭看。淳于夫人笑罵道:“知道你惦記她,她今兒也擦傷了一點,又受了點寒氣。喝了藥,這會兒正在裡頭睡著呢。”☆、 只要心愛的女人生兒育女自家人都知道他們兩個已經算是夫妻,尤其是在淳于府內,上上下下都把唐穌當作是少夫人看待,所以就算淳于越要留在唐穌房中過夜,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淳于越被母親拆穿心思,不禁有幾分窘迫。淳于夫人笑道:“看你平常說話做事老氣橫秋的,偏生對著穌姐兒,就變成了毛頭小子。去吧,我讓人送些飯菜來,等她醒了,你們兩個一起用。”淳于越迫不及待朝裡頭走。“越兒,”淳于夫人忽然叫住他。淳于越回頭。“越兒,今天,我跟穌姐兒提過柳湘的事情。”淳于夫人道。“是麼。”淳于越並不怎麼放在心上,笑道,“母親,她是不會同意的,到時候她再遷怒於我,我可不樂意。”淳于夫人見他把唐穌寵得這般,搖搖頭,說道:“你們兩個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