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妹妹她……她……”她張口結舌,“姨母,被打的這位是誰?”淳于夫人一下子回過神來,忙忙走下臺階,說道:“穌姐兒,你這是做什麼,快,快放開她。”唐穌的腳使勁在踩了踩,把趙婉柔的臉整個踩進雪裡,才慢慢收回腳,回頭有些無辜的說道:“夫人,我剛才走路不小心被東西絆了一下,誰知竟然是個人躺在這裡,實在太奇怪了!”淳于夫人忙吩咐婢女:“快把郡主扶起來。”趙婉柔的婢女急急忙忙過去,把趙婉柔扶起來。趙婉柔的釵環雲鬢都散亂了,半邊臉沾染了許多雪和泥土,妝也花了,慘不忍睹。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氣的渾身直抖,手指指著唐穌,氣的叫道:“唐穌,你瘋了啊!你竟敢打我,我殺了你!”當眾被踩臉,這份侮辱,可夠大的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訊息傳到了後頭花廳裡,不少貴女都領著婢女湊過來,遠遠看著。如此羞辱,又被人當眾看了去,趙婉柔更是惱羞成怒,幾乎咬碎了銀牙。她一把推開婢女,不管不顧的朝唐穌撲過去。淳于夫人驚呼:“婉柔郡主,你冷靜點,別這樣!”柳湘小聲說:“姨母,這位婉柔郡主不是已經被奪了封號,降為平民了嗎?”淳于夫人沒空搭理她,急的對僕婦們叫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都是死人嗎,還不快上前攔住兩位姑娘!”僕婦們如夢初醒,急忙上前想要勸架。然而,唐穌怎麼會如她們的願?她在僕婦趕到之前,就與趙婉柔廝打到了一起。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使出自己的武功,沒有一腳把趙婉柔踢飛,而是與她撕扯到一起,只暗地裡下黑手。表面上看,她們兩個你扯我衣服,我抓你的頭髮,在雪地裡打的不可開交。但事實上,趙婉柔都快被虐死了。唐穌可從來也沒忘記過立春的死,立春渾身傷痕,鮮血淋漓,死不瞑目的樣子,真真切切的再次浮現在她眼前。她手中暗下巧勁,捏住趙婉柔的胳膊,咔嚓捏斷,又翻滾一圈,捏住她的另一隻手腕,咔嚓捏碎。趙婉柔慘叫連連。唐穌叫的比她還大聲。從別人的視線裡看過去,她們兩個打的那叫一個激烈,也很難分得出誰佔了上風。淳于夫人急的頭頂冒汗,朝僕役吼道:“還不趕緊把兩位姑娘拉開!”僕婦顧不上看熱鬧,慌忙湧上去五六個,一邊拉扯一個,把唐穌和趙婉柔給分開。趙婉柔兩隻胳膊都被捏斷了,疼得她又哭又叫。但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什麼來。反觀唐穌,卻是嘴角青紫,隱隱流血。這麼一看,倒是唐穌傷的比較重。☆、 小肚雞腸淳于夫人唬的不輕,急忙吩咐人把唐穌扶回暖閣,又急急忙忙叫人去請大夫。最後她親自去跟貴女們致歉,送她們回家,說下回再請。這些貴女們一回去,就把這個訊息傳播的滿京城都是。訊息很快傳進皇城,傳進了皇帝和大臣們的耳中。什麼什麼,將軍府的唐大姑娘和趙婉柔,在雪地裡當眾廝打起來,還被打傷了?這如今,趙侍登基,將軍府成了皇親國戚,唐穌的身份更是水漲船高,不僅是晉王妃的親姐姐,還是軍機大臣淳于越的未婚妻子。趙婉柔一個被奪封號的郡主,竟敢把她打傷?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啊。唐藍得到訊息,直接就去御書房找了趙侍,逼著他懲罰趙婉柔。恰好淳于越也在這裡,正幫著趙侍處理一些緊急軍情和奏摺。唐藍對這位姐夫也沒什麼可避諱的,當著他的面,就哭:“皇上,我姐姐好不容易身子才好,那趙婉柔就敢當眾把她給打傷!這麼冷的天,姐姐再病倒了可怎麼辦?”趙侍聞言,先看向坐在一邊,低頭看奏摺的軍機大臣。人家頭也沒抬。“那個,大人?”趙侍舉著硃筆,忍不住開口,“唐大姑娘的事情……您要不要回府去看看?”“公務要緊,忙完了再回去。”淳于越頭也不抬,淡聲道。唐藍有些著惱:“淳于大人,都說姐姐被打傷了,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她?”淳于越淡道:“娘娘放心,她不會被區區趙婉柔打傷的。”以他對唐穌的瞭解,八成又是故意耍詐收拾趙婉柔呢。唐穌如今武功不低,趙婉柔卻是絲毫不會武功,又不像從前做郡主時身邊有一群人護著。她們兩個人廝打起來,怎麼可能讓趙婉柔討得了好處去?八成是趙婉柔又嘴賤,故意找打。淳于越這般想著,唇角就浮現了一縷溫柔的笑意。趙侍看他半晌,有些明白過來:“難怪大人把瑞親王關在王府,卻並沒有禁止趙婉柔,想來,大人一早料到會有今天?”淳于越提筆在奏摺上勾了一個圈,笑道:“皇上可別冤枉臣。臣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只想著給唐唐出氣的嗎。”趙侍和唐藍對視一眼,輕咳一聲,沒有說話。還不承認……當誰看不出來呢。唐藍也聽明白了,頓時露出喜色:“是我想糊塗了,是了,姐姐會武,不可能被趙婉柔打傷。”趙侍招來一個太監,吩咐道:“你去淳于府打聽一下情況,回來告訴朕,要親自問過夫人,不許搪塞,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