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瑛的調兵遣將,長安城外人喊馬嘶,十餘萬大軍在各自主將的引領下分別踏上征程。
首先由魏王李琚帶了三千騎兵奔靈州而去,接著是張守瑜、高秀巖各引一萬五千人馬,分兩路前往隴右支援皇甫惟明,防備吐蕃的入侵。
僕固懷恩率領五萬人馬朝東北方位的同州而去,目標直指蒲津渡。
最後一路人馬則是田神功率領的三萬人,跟在李嗣業的後面,從南陽郡向東攻打淮南道治下的各州縣。
天街上馬蹄如梭,如同過江之鯽一般的使者攜帶著中書省的文書,趕往江南、山南、黔中、嶺南各催促糧賦,讓各地官員儘快押送到長安來。
李琚帶著三千騎兵向西走了七百多里,在蕭關遇到了東方睿護送的天子家眷,便勒兵相見。
“臣弟見過賢妃,以及諸位皇嫂!”
李琚彎腰與以薛柔為首的嫂子們相見。
“皇叔免禮,你這是要去打仗麼?”
薛柔招呼李琚平身,同時不解的問道。
李琚把自己的目的解釋了一番,告訴諸位嫂子,自己並不是去打仗,而是去靈州押解錢糧。
“皇叔啊,父皇為何不讓東方刺史直接押解錢糧到長安,反而讓你多跑一趟,這是何故啊?”
五歲的李備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個西瓜,一邊用勺子挖著吃,一邊轉著眼珠問道。
“嗯……”
李琚雙臂抱在胸前琢磨了片刻,說道:“陛下說這批錢幣有一千多萬貫,應該是怕路上出了差錯吧?或者說,陛下更信任你皇叔?”
“嘻嘻……那就不知道了!”
李備抱著西瓜想跑,被崔星彩一把揪住耳朵,“快給你皇叔施禮。”
“孤跟皇叔熟的緊,用不著施禮吧?”
儘管耳朵被揪著,但李備絲毫不減頑皮本色。
崔星彩拉下臉來:“你跟八叔前後見了不過兩次面,上次見得時候還穿著開襠褲,何來熟的緊之說?速速施禮,別讓為娘發火!”
李備眼珠子一轉,把母親的手拿開,笑嘻嘻的問李琚道:“皇叔,我是蜀王、你是魏王,咱倆一樣大,就不必施禮了吧?”
“呵呵……好好好,隨你個娃兒便是!”
李琚笑著在李備的腦袋上摸了一下,“去玩吧,不用這麼多繁文縟節!”
就在這時,太子李儼從後面趕了過來,見到李琚便要施禮,卻被旁邊的東方睿拉住。
“太子且慢,你是儲君,應該魏王參拜你!”
李琚愕然:“孤是長輩,難道要給侄子行禮?”
東方睿笑道:“太子雖然是晚輩,但他是大唐儲君,魏王是臣,故此應當由你參拜太子。”
“好吧!”
李琚心不甘情不願的對著李儼彎腰施了一禮:“臣魏王李琚見過太子殿下。”
“皇叔免禮!”
李儼急忙作揖還了一個禮,“都是自家人,往後就不必這麼見外了。”
李琚大笑著對東方睿道:“哈哈……我就說嘛,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見外?你們這些外官以後少在孤的侄子面前搬弄是非。”
東方睿漲的面紅耳赤,爭辯道:“魏王此言差矣,臣被聖人冊封為守禮部尚書,豈能亂了禮儀規矩?這怎麼能叫搬弄是非!”
李琚看了看東方睿帶領的人馬,大約兩千人的樣子,嘲笑道:“行了,別狡辯了,你帶著人馬從靈州前往長安,陛下為何不讓你直接押解著錢糧同行?”
“臣不知!”
東方睿面無表情的答道。
李琚得意的道:“因為不信任你這個外臣,所以說你以後在聖人與太子面前要少說話,懂得分寸,知道遠近。
你說的再有理,做的再守規矩,又能改變我與聖人的手足之情?能改變太子是孤的好大侄?”
“哼……”
東方睿氣的拂袖而去,“下官不去考慮這些關係,只知道履行禮部尚書的職責。”
薛柔在旁邊勸道:“皇叔莫要責怪東方刺史,若是不願施禮,那以見了太子就不必施禮了。”
“臣弟並非介意給侄兒施禮,只是惱怒東方睿話多!”
李琚與幾個嫂子又閒敘了片刻,便命令身後的將士讓路,讓東方睿護送著太子與天子家眷先過去,然後再繼續朝靈州趕路。
隊伍夜間紮營的時候,李琚的妻弟陳堅與他一邊飲酒一邊問道。
“殿下,白天蜀王那句無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