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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他不會為本能而羞愧,那是弱者的行徑。任越反而揚起一個笑,針鋒相對,直面衛即安,“您為什麼看上我,我長得既不漂亮,性格又差。”衛即安也笑,任越哪怕少年時,都不曾是漂亮少年,輪廓深刻,沒個正形,藏著一股張揚銳氣,像一隻會磨爪的小獸。如今猛獸長大,衣下都是肌肉,平日懶洋洋蟄伏,一旦出擊就咬斷人喉嚨。他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這種被強迫的事會發生在他身上。還偏是他最信任依賴的人。衛即安也似笑非笑說了句,“是呀,為什麼?”任越沉默,又問,“從什麼時候起?”他小時候自己最寵他,倒不一定是真寵,只是叔伯們的孩子裡他膽子最大,最敢闖禍,自己看上去就像最護著他。後來又是怎麼動心,是他二十五六歲,還是他二十七八歲。竟也都不能抽絲剝繭分析節點了。衛即安又笑,“又是從什麼時候起?”他兩個問題都沒有答案,卻比有答案更在任越心中掀起千重浪。他轉身就走,卻被衛即安叫住,“留下。”任越咬牙,咬肌突出,有些兇悍。衛即安不等他,按鈴要人送毛毯,走向自己的書房,“今晚要不然你就別睡,要睡就在書房我看得到的地方。”這天晚上,衛即安坐在書房裡閱讀,任越就蒙著毛毯,睡在沙發上。他還沒有說下一步要怎樣處置任越和吳暉,任越雖然倔,卻識時務,懂得暗處蓄力。他坐在座椅上,推開一沓資料,略帶倦意。站起身來走到任越身前,腳步慢而輕,任越睡得很熟,能聽見輕微鼾聲。他手指揭開毛毯一角,任越猛然睜眼,鼾聲停下,他眼下發青,根本沒有睡著。那一瞬間兩人動上手,任越一條手臂被他按在床上,正是任越用過的那一招。衛即安雖然看不見任越低下的臉的表情,卻知道他一定神色猙獰。衛即安放開手,輕輕按壓他的肩膀關節,檢查骨頭,“很好。你的戒心回來了。”任越在等這一刻,每次受罰,罰完衛即安都會說明為什麼罰,罰完他又會怎樣做。衛即安坐回書桌後,“禁閉三天,罰你家宴為吳家的小子遲到,得罪自家叔伯。”“至於那一晚,”他聲音依舊從容,“你和吳家小子去教堂,居然連被狙擊手盯上都不知道,要我代你處理。任越,那一次罰你沒把你的命當回事。再有下次,我對你沒那麼客氣。”任越渾身僵直,冷汗瞬間佈滿背部,卻仍抵抗地對衛即安。衛即安抽開抽屜,取出他之前戴的手錶。舊物伴他多年,任越一送新的他就戴上。明知是敷衍藉口,還照單笑納。他把那隻舊錶戴在任越手上,“以後不要再見吳家的小子,你最好避著人家走。只要你們見面,哪怕是湊巧遇到,我都不會放過他。”“松濤別院是我送你的,我想你近期不會再願意再去。那就先還給我,季節到了,我倒是願意去住兩天。”任越勉強動嘴,三十歲的男人說,“老師,您以前從沒有管過我和誰在一起。”衛即安眼角的細紋都帶著淡淡笑意,“你可以像以前一樣和人廝混,我給你選擇——要不然就對誰都不要當真,要當真,就只能對我。”任少這兩天生人勿近。刑房新抓了個人,他問,“犯什麼事?”“叛徒。”任越脫了外套,叮囑,“我來。”開門進去,半小時後晃出來,坐在外面的桌邊點菸。管私刑的常叔伯笑眯眯來問他,“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任越叼著煙懶懶地說,“好久沒練拳,怕手生。”刑房這一片都昏暗,叔伯一看,暗憧憧的光下,他右手五個指節上都是血,有別人的有自己的,淋淋反光。常叔伯想了想說,“先生最近……哎。”搖起頭。任越聞絃歌而知雅意,說,“常叔伯,我們好久沒聚過了吧?”常叔伯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小孫子,你的小侄兒過幾天滿月,來吃個宴席?”任越就去吃那個滿月宴,開兩架車,送禮祝賀之後就進小房間。小房間裡常叔伯坐著,背後是幾個人。任越說,“喝什麼悶酒?我陪你。”常叔伯說先生這兩年改得太多,一心洗白,很多老資格的叔伯生意都被他裁掉了。又說先生這幾天不住大宅,住松濤別院,那邊的安保要做好。任越看看錶,“常叔伯究竟要說什麼,我時間比較趕。”叔伯看見那塊衛即安戴了多年的表,表情一僵,一狠心道,“小越,松濤別院究竟發生過什麼,你不會忍得下吧?”任越瞳孔擴張,還是懶洋洋靠著,喝完那杯酒,抽出槍連射五發。迅雷不及掩耳,那位叔伯身後五個人都倒下。任越笑道,“常叔伯,你老了,這種事怎麼能被手下人聽見?”然後把槍一扔,又是一杯酒,“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叔伯拍手大笑,“好!好!好!”卻乾嚥一口唾沫。任越方才笑起來的樣子,要是沒有那份張揚不羈,活脫脫就是一個衛即安。次日清晨,任越下樓吃早餐。衛即安已經坐在那裡,見他來就讓人端粥和湯。衛即安吃完,任越還在吃,他喝口茶,問,“常叔伯孫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