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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作者:司馬拆遷年上,發現沒寫過強制,心癢就寫寫。衛即安x任越衛即安是個黑道大佬,但不像黑道大佬。看上去溫文儒雅,西裝永遠合身,姿態永遠那麼優雅。他確實原本不是個黑道大佬,三十二歲前,他在美國做外科醫生。他從來沒想過接手家族生意,在海外受的教育,正經醫學院畢業,移民中最優秀那種。斯文從容的科室主任,日子過得平靜:每天晨跑,然後為病人手術,醫術高超,醫療糾紛少。然而在他三十二歲那年,家族和別的家族火拼,父母哥哥都被暗殺,只剩一個妹妹,也被綁架,變得瘋瘋癲癲。於是他從醫院辭職,回來,什麼都沒帶,掀起最腥風血雨的家族混戰。塵埃落定,血被洗乾淨,衛即安就變成現在的衛先生,仍然儒雅乾淨,手指縫裡沒有一絲血,卻讓人膽寒戰慄。家族裡人人都知道,衛先生最寵的是任少。任少任越是家族裡一個叔伯的遺孤,叔伯為衛家死了,孩子就被衛即安的父親接到大宅當兒子一樣養。小時候被叫任少,到了三十歲家族裡許多人還是難改口叫任少。他和衛先生年紀差十二歲,他七八歲時衛先生還是青年,會在家給他檢查功課,順帶當家教。於是任少不像別人叫“衛先生”,一直像小時候叫衛即安“老師”,衛即安也由著他。這一年年終家宴,任越遲到,也只有任越敢遲到。他在衛先生剛回來的混戰中為家族立下汗馬功勞,幾次浴血,現在也是家族裡不可取代的干將,有足夠本錢可以張狂,更不要說在別人眼裡,衛即安把他當成半個弟弟半個兒子這麼寵。任少不來,衛先生就不說開宴。滿桌人就這麼幹等,直到一聲懶洋洋地,“老師,我來遲了。”他旁若無人地大步進來,明明是人人禮服,衣香鬢影的正式場合,連領帶都只是隨便一系。衛先生卻見他一笑,囑咐上菜。他走到桌前,環顧一圈,“我是晚輩,勞幾位叔伯久等,我先賠罪,自罰三杯。”衛先生問,“去了哪裡。”他就一邊喝酒一邊打響指讓人送一件東西,“去拿送老師的禮物。”盒子裡裝著一塊手錶,衛即安又是一笑,當眾把手上的表取下,換上這塊。叔伯們都滿臉汗,如坐針氈,寵到這個份上,旁人還有什麼話說,誰還敢計較他遲到。一餐飯吃完,衛先生去舞會,任越送他上車,衛先生笑問,“你又去哪?”他把領帶一扯,放縱地說,“我不喜歡跳舞,去賭場。”他愛賭,而且愛輸,有今天沒明天的人都愛找平衡,賭場失意,生死場才能得意。衛先生搖搖頭,隨他去。舞會完了司機問去哪,衛先生說,“去他的場子看看。”賭場人多,衛先生一向不去。司機又問,“要不要和任少說一聲,清場?”衛先生就說,“何必掃他的興。”去到賭場,任越已經賭到興頭上,側坐在賭桌外沿,一擲千金。見老師來,就跳下桌,笑道,“您怎麼來了?剛好,您運勢強,幫我一把,大殺四方!”把骰子也送上來。他沒大沒小,衛先生居然也配合,朝骰子吹一口氣。看他回到賭桌邊,一把開出,大笑認輸。今夜就收手了。賭場是他的,他卻輸贏都有度,愛賭不濫賭。所以衛即安由著他,被他說“您的今晚運氣也沒那麼好”,也半點不惱。待到那晚收場,衛先生回到宅邸,傭人為他脫外套,他問管家,“任越還沒回來?”管家為難,“任少今夜說不回來,不必留人等他。”衛先生一邊取袖釦,一邊上樓,打了個電話,“任越最近在跟什麼人廝混,以往沒見他抽那麼多時間陪人。”電話那邊說,“衛先生……”也為難。衛即安眉目不動,“說。”電話那頭被嚇破了膽,“任少,任少和吳家小少爺走得很近,今天遲到就是陪他去教堂!看樣子像來真的……”那邊沒有聲音,過了會兒才聽見衛先生平常似的說,“好,知道了。”第二天早上,任越從吳小少爺的沙發上起來,回到宅邸,才聽管家說,“任少,先生在等您。”管家面帶憂色,他也一驚,趕緊打疊精神,走進餐廳。衛即安披著晨衣,坐在主位看一份報紙。已近十點,餐桌上中西兩式的早餐他一道未動,面前碗碟裡空空如也,面前只有一杯熱茶。任越此時也知道戰慄,面上卻不顯,拉開椅子坐在他身邊,自己動手舀粥,自在地說,“老師,您要約我早餐,早說啊。何必白白在這裡等我?”衛即安放下報紙,看他一眼,緩緩說,“換件衣服,再下來吃飯。”任越笑了笑,跑上樓去,輕捷如獵豹。進門卻深喘幾口氣,這才看了看鏡中自己,簡單洗漱,換衣下樓。他知道衛即安看似平靜無波,其實已經作怒。在衛即安父親,即是他乾爹那一代,出敵對家族羅密歐與朱麗葉,苦命鴛鴦是要被雙雙被打斷腿的。這一任衛先生不那麼古板守舊,也不那麼黑道,除非必要,絕不樹敵見血。很多事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吳家是警方高官,與衛家曾有一些間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