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話少言,休要入黨羽之爭,你萬叔啊,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蕪嵐聽了熱淚盈眶,萬狄又和藹的說道:“瞧瞧我,年紀老了,這軍中撫慰金還沒有落實呢,我得趕在你們走之前將名單理出來。”蕪嵐屈身讓出路,恭送萬狄離開。又前去給其他將領交代好軍中事宜,思慮良久,還是去了虞述的營帳。此時他正端坐在塌上,身著玄色便裝,長髮在腦後一挽,玉簪一束,侍衛肖葦充作書童正在墨硯。虞述手執一隻毛筆,在宣紙上肆意,蕪嵐湊近一看,畫中湖水碧波盪漾,畫舫船船頭一位女子抱著琵琶緩緩輕彈。“殿下。”她雙手作揖,低下頭。“嗯?來了?”“末將是來辭別的。”“噢,那便一路順風吧。”虞述挽起寬大的袖袍,自顧自的作畫。“殿下。”她上前一步,眼神急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嗯?何事?”他仍舊是慢條斯理。“殿下,末將離了羅城,無岑尚且年幼,指不定在軍中衝撞了誰,還請殿下今後對無岑多加照拂。”“還有呢?”他抬頭掃了她一眼。她哽咽了一聲:“父親…可曾留下什麼話?”“你不是不信我嗎?”他反問道。“不敢,請殿下再說一次。”她垂下眼。他放下了筆,晾在了一旁,“林將軍說,要照顧好你自己。”“噢,知道了,謝謝…殿下。”蕪嵐沉了沉繼續道:“殿下,可有什麼話和我說?”他沒有說話,從身後的屏風拿出一把奇異的劍:“你來看看這個。”“劍身太重,刃寬,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式。”她過手一遍就答。他輕笑了一聲,按下劍柄上的暗釦,劍尖飛出數根銀針。“暗器?”“我將用這物刺進哈爾赤的喉嚨。”他冷笑一聲,收斂起劍,接著道:“年後我會再派人去草原深處搜尋,就算是雪狼啃過屍體,骨頭也要給我找回來。”他抬眼,眼神瞬間兇狠起來:“從此刻起,我將拿回屬於我的任何東西。”蕪嵐有些不寒而慄,從前的虞述玩世不恭,骨子裡透著不羈,現在的他,像是有了一種瘋狂的執念。只是此後,她遠離羅州,恐怕與他難再有交集了。在她眼裡,他仍是她第一眼所見從畫中走來的男子,光澤白皙的肌膚,如山起般的輪廓,難辨喜怒的眸子,輕抿著的薄唇,他就一直安靜著,與世無爭,做著自己的事情,他與邊疆所有男子都不一樣,可到底是何處蕪嵐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