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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但不會就這樣簡單。桌上乾涸的硯臺,隨意擱置的毛筆,蕪嵐將筆掛上筆架,將桌上紛亂的紙張規整在一起。兩封未拆的書信映入她的眼中,一封是上奏齊帝的信件。她拆開來,是父親稟報虞述近況的修書,平心而論,在與高戎惡戰中,虞述的功勞確是功不可沒,大概是表加賞的信函吧。她猜測道,不過越看她的眉頭越來越緊皺,她靠著椅子坐了下來,拿起信件再讀了一遍。信上寫虞述在羅州軍營中整日裡貪安好逸,敗壞軍風,仗著是皇子的身份為所欲為。信上所露恨鐵不成鋼之意盡顯,信後又嘆愧對於齊帝,匡扶不了皇子,只求齊帝將罪。蕪嵐將信放入信封中,放回原位,父親為什麼要隱瞞呢?虞述出得磊落跌蕩,父親應該最高興才是,依著父親性情,是要所有人稱讚的,為何又將他的改變隱瞞了下來?懷著疑問,蕪嵐接著開啟了另一封信件,是京中來信。只見信上筆峰勁力,刀頭燕尾,寥寥幾字,林霍親啟。她撕開了信封口,落款是於問凌,腦中搜尋了一圈,似是從未聽父親提過此人。她細細讀來,這位於大人感謝父親出兵晉州,相助於太子虞昭叛定,後又提到五皇子虞箏勢力逐漸坐大,相問於父親有何辦法。等等,父親私自發兵去往晉州?怎麼可能?不對!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錯誤。蕪嵐騰的一聲站起身來,軍中士兵數目並沒有減少!難道是父親豢養傭兵?不可能!依照信中的口氣,似乎兩人經常來往書信。蕪嵐捂緊了腦袋,她想不出任何原因,這樣的父親,與記憶中忠厚的父親大庭相徑。思慮無果,她退出了房間,卻見無岑氣沖沖地向她跑來,站定氣喘吁吁道:“林蕪嵐,我找了個人假扮你上京,到途中的時候安排人行刺,再暴斃身亡,這面聖之事就不了了之了!”她聽後,一頓呵斥:“林無岑,你越來越沒規矩了?欺君之罪誰來擔?”他臉上寫滿了倔強:“我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幹嘛老是說我?!那你走吧!走吧!走了再也不要回來了!”“瞎胡鬧!”不說這方法是胡來,這薛吳和十幾個羽林衛又不是瞎子,他們還能把這十餘人都殺了不成?鮮蘊前來收拾書房,恰巧見了此幕,連日來的操持令她清瘦了許多,她上前握緊蕪嵐的手,安撫兩人道:“蕪嵐,無岑急切了些,他一個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不肖理他。只是我的好蕪嵐啊!為娘…為娘也不能幫你什麼,只能見你受苦了。”語畢,從懷中拿了手絹又拂上臉,兩隻眼晴帶著疲乏,盛滿了淚水,令人看了好不心痛。蕪嵐這杏花眼雖隨了她,卻沒有使人垂憐的眸子,因著兩眼堅毅更熠熠生輝。蕪嵐握緊了鮮蘊的肩膀,正色道:“娘,此番雖是沒有定數,但我就這武功也不能讓人隨便欺負了去,他們招之即來,就別想揮之即去,我自然為我林家討回一個公道!”鮮蘊望進她的眼睛裡,是啊,她怎麼會對嵐兒不自信呢,隨即,摸了摸蕪嵐的額角,那裡趴著一小指寬的疤痕。她的蕪嵐辦事穩重細緻,轉念一想,她會是成大事的人。“嵐兒,你自幼就比普通人做的多,為娘有時候真想你就是個尋常人家的孩子,讓你快樂的、開心的成長,你偏喜歡呆在軍營裡去,現在為娘也幫不了你,現在全靠你自己了。”“母親,請放心。”她道。鮮蘊含著淚點了點頭道:“無岑,你隨我去祠堂吧,此事不要再提了。”她收回手走在了前面,無岑愣了很久,不明白自己一片苦心,為何被兩人拒絕。直到鮮蘊再喊了一聲,他才賭氣的朝另一端跑去。蕪嵐望向兩人相馳而去的背影,背後父親空蕩的書房,只覺心中悲涼。萬狄將軍喚她前去軍中說有要事,她去了才知原來是他臨時組建了進京的護衛隊。蕪嵐搖搖頭拒絕了說道:“多謝萬叔,今林家本就是眾矢之的,若是帶兵進京,恐怕會多生事端,薛常侍一行有宮中的羽林衛,走的是官路,也印了官車的旗徽,途中所經之處,各方盜賊是不會自尋死路的,萬叔大可放心。”“嗯。”他思索了片刻,“是我欠考慮了,那這封信你一定要替我送到。”他從懷裡掏出信來遞於她。蕪嵐接過來,只見信封寫著‘於問凌親啟’,“這是?”“我與現朝中戶部史於問凌共同入仕,多年未聯絡,此次你進京幫我帶封書信。他是鴻儒之人,你在朝中拙愚之處可請教於他。”又是於問凌。“萬將軍,你與這位於大人多年沒有聯絡嗎?”她有些疑惑,反問道,於問凌與父親書信密切,怎麼萬狄不知道麼?萬狄點點頭道:“著實想念的緊,他為人正直,定會相助於你。”看來她是要會一會這個於問凌了。“多謝萬將軍。”蕪嵐一攬裙袍,雙膝落地。“別別,賢侄快起來。”萬狄一把扶起她,道:“我啊,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雖然你面上不露,但心底總是要強。我知你不易,也知你心中有抱負。這一去不知何時你才歸來。切記,萬事心中週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