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大漢哭哭啼啼,好不委屈,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只是和這彪形的身材…有些反差。蕪嵐聽罷緊皺著眉頭,這羽林衛不是紙糊的,是早已把自己的命當作了草芥。只是周頃既然已經被放了,為什麼又會被害?難道是蒙面黑人。“你沒看見官徽麼,這都敢劫?”“搶了這麼多官家,誰知道就攤上了個羽林衛!這兒山高皇帝遠的,我們只分錢多不多,管他是不是官家,難道官家的錢就不是從百姓那搶來的嗎?”他站起身來,振振有詞。這番強詞奪理,倒是讓蕪嵐有些吃噎,卻又無法否認這事實,齊帝增加賦稅,很多州縣土匪猖獗,早已民不聊生。她隨即想到,風城城主召兵剿匪,只是這剿匪剿到何處去了,就這三腳貓匪目頭子還好好躺在她眼前。“縣令收了你們多少錢?”她問。地上那大漢聽了此言,呲牙咧嘴,城主護他們,他們也護他。當然更深層面是如果城主走了,換了下一城主,他們又得再花錢,划不來,划不來!“小的們,把她給我捉了!”大漢突然發了狠,一把抓住蕪嵐將她拉倒,她開啟他的手,一個落地滾拉開距離。此時已有七八人站了起來,她冷哼一聲,連劍鞘都未曾開啟,就把人打趴下。要說這群土匪打架的本領不怎麼樣,逃跑的能力還是不錯的。趁著她無暇顧及之時,那大漢帶了剩下的人溜了。她將七八人拿了麻繩捆在一起,大漢說:“沒用的,三天縣令就會把他們放回來。”“你提醒了我,我還要把縣令帶到京城去!”她一記眼神甩過去。“你這!這死小兔崽子!你爺爺我…”大漢氣急,愣是找不到一句回嘴的話。但又打不過蕪嵐,只得灰溜溜的逃跑,還不忘放下狠話:“兄弟們!等著我啊!我回去叫人啊!”“等著你啊,別不來啊!哈哈哈。”她笑的彎了腰。好多天沒有這麼爽快了!她長呼一口氣,側頭望向京城的方向,寒風拂過她的臉頰,好像已經不似從前那麼寒冷了。虞述說,京城再見嗎?好的,她等著他。 熱血抱負她拉著一行人回了馬車處,眾人見她帶回一群灰頭土臉、不倫不類的人。眾人咂舌,紛紛詢問此事,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後,幾人忍不住拿起刀來想要報仇,好在被一些年長的人喝止了下來,這才憤憤不平往土匪臉上啐了好幾口口水。薛吳倒不關心此事,見了蕪嵐歸來,小心翼翼將她拉到一旁唯恐他人聽見,說:“那人…那人沒事吧?”這人先前欺欺瞞瞞,故弄玄虛,她此時也作住了樣子,一手捏了捏鼻樑,做思考狀:“這個…這個…”“將軍,你快告訴我吧!”“急什麼!先容我想一想。”薛吳最會的就是審時度勢,說道:“先前是咱家隱瞞在先,咱家給將軍賠個不是,我的好將軍!現在你就告訴我吧!”“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蕪嵐憋著笑。“行行行,您說,什麼我都坦白!”“是誰讓你幫他回京的?”他猶猶豫豫,後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哦,那我也不知道那人怎麼樣了,反正他與我無關,若是有不測,對我林家來說還好些!”她雙手環抱,靠在馬車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薛吳仍在躊躇,她放下手,拍拍身上的塵土:“我走了。”“你站住!你回來!哎喲,我的好林將軍喲,你慢點,咱家這腿跟不上您!”蕪嵐站住腳,薛吳一腦門磕在她後肩上,回過頭只見他默默鼻子說:“事情是這樣的。”他又瞅了她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咱家在臨行羅州的前一天,有人在咱家房間裡留下了一封書信,信上寫要我將九皇子私帶回京城,這大逆不道之言咱家看了就害怕!”咦。按照薛吳這性情肯定要拿此信直諫,然後一路晉升才對,怎麼還真聽了話將虞述帶回京?“是誰?”“不知道,但一定是武功高強之人,才能夜行宮中不被發現。”看蕪嵐滿臉不信任,他抬手發誓:“真的!將軍我發誓,如有不實,天打五雷轟!”“你為什麼會答應?”只聽薛吳支支吾吾說道:“咱家雖然想過揭發此事,但不想以此惹來一身腥,就燒了信件,只當這事沒發生過。就在我準備上榻就寢,又從窗臺上又扔進一封信來,這信封裡…是…是,那人沒事吧。”“嗯?是什麼?”她便只聽了前半句,問道。他眼睛寫滿了求放過,哀求道:“將軍就放過咱家吧。”“信裡許你榮華富貴?許你權傾朝野?還是下半生幸福?”“將軍可別開玩笑了,那是咱家身家性命的事情!那人沒事吧?”他像個被踩了尾巴的貓,馬上就要暴走。“嗯。”她看他被逼得紅了眼,也就見好就收。心想到像薛吳這等小精明的人,能抓住他把柄的,肯定是與他相熟之人。薛吳見蕪嵐沒有繼續追問,鬆懈了口氣,雙手作揖,嘴裡唸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把九皇子帶回京他已經惹了一個大麻煩了,不想再給自己挖個坑了。這下無論蕪嵐再怎麼問,薛吳是不準備開口了。好在最後他又緩慢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