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因為我是二哥的小妹妹啊~二哥~”只聽斯唯月眼神機靈,甜甜的叫道,小手搖著蕪嵐的衣襬,這不是朝她撒嬌麼。“你這招對無岑可有用?”她略有玩味。“哼,無岑就只會欺負我!對他不能服軟!”斯唯月亮出小拳頭。還真的挺像回事兒。緊接著她站起身來,抓了抓像雞窩的頭髮,將地上的被褥摺好:“二哥,唯月昨晚好像做噩夢了,夢見無岑拿了毛筆非要教我寫字…唯月不喜歡寫字,他就要在我臉上花個大烏龜!”“這大烏龜我是沒看到,這哈喇子倒是不少呢。”蕪嵐偷笑道。往日見無岑和她兩人爭得面紅耳赤,還不明所以,現在算是見識了這兩人歡喜冤家的厲害。“啊!怪不得癢癢的呢!”她雙眼真摯,顯然十分認可蕪嵐,她伸手胡亂的擦了擦臉。“趕緊去要些熱水來吧。”“好!好!”蕪嵐掩嘴偷笑,這小孩兒怎麼這麼好唬呢!斯唯月走至門口,還未推開門,就聽見薛吳咚咚的敲門聲,伴著驚恐的喊叫:“快…快來人呀,死人啦,快來人啊,死人啦,我的林將軍,蕭侍衛長啊!”蕪嵐幾步上前,只見薛吳髮絲散亂,穿著中衫滿臉恐慌,抓著蕪嵐手臂便要向天字號房間走,腳步慌亂叢生,幾番快要摔倒。“快…快…”到了天字號房間門口,入目一塊血佈下隱約人形輪廓,蕪嵐俯身檢視,一手揭開了白布,屍體臉上、手腳上傷痕縱橫交錯,奇怪的是這些傷痕並不深,倒像此人死之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見此殘忍之相,人群中已有人嚇得瑟瑟發抖,蕪嵐一臉冷靜,解開死者的衣領,漸漸褪去外衣,繼續探查著,奇怪的是她並沒有看見致命傷。眾人見此情況卻是倒吸一口氣,這林將軍還真是大膽!不是傳言是女流之輩麼?蕭默晚她一步到達,推開眾人蹲下檢視,他抬起頭環視眾人道:“是周頃。”此時有不少通鋪的羽林衛已經上了樓,見到是周頃,情緒有些難以控制:“侍衛長,周頃不是前去探路了嗎?”“怎麼死了?!”眾人七嘴八舌問道。“一定…一定是探路的時候被人所害呀!”蕭默連連哀嘆,又咬牙切齒道:“我一定要把那人找出來,替他報仇!”與周頃一組的兩個羽林衛攥緊拳頭道:“各位兄弟,我們與周頃一組在林中搜尋,路遇獵人陷阱,我們無法把他拉上來,就回了營地拿繩子,誰知後來周頃不知所蹤!我等向侍衛長通報,蕭侍衛長卻說他派了周頃出去探路!現在他卻躺在了這裡,如果我們沒有丟下週頃,說不定他還不至於落難!”“有這等事情?”眾人小聲議論起來。有些甚至不堪入耳,說蕭默為了趕路根本不把他們的命當一回兒事,是個自私自利,膽小怕事的人。還有人說王追是不是也早已經死了,說不定屍體還被蕭默藏了起來!蕭默雖有一番苦心,但事實擺在了眼前,他確實是隱藏了事實,但他沒想過周頃會這麼快死!“我也是為了你們好!”他額上急出了薄汗。他從不能因尋找周頃一人,而放棄了整個隊伍,深夜裡的森林可危險得多啊。這些羽林衛只顧著失去同伴的痛心,此刻顯然也聽不進去蕭默蒼白的解釋。蕭默失了軍心,有些懊惱沒有聽林蕪嵐的話,或許從一開始就該坦白。薛吳見此情況,擺足了架子說道:“別吵了!先前是咱家高看了你們,被人抹了脖子,不知道是誰就算了,還要窩裡鬥!不過是死了個小侍衛,你們要上天不成!別說死一個,就算死十個、二十個、也要給咱家死到京城城門口!別忘了你們的職責!出發!現在就出發!離開這個鬼地方。”這話聽來實在刺耳,不少羽林衛往地下啐了一口水。感嘆自己一條好漢給這臭閹人賣命。薛吳這一番話,成功將眾人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蕪嵐瞧著蕭默,只見他悄悄鬆了一口氣。蕪嵐看著一幕有些好奇,薛吳是真的想離開這個地方?還是出於什麼原因替蕭默開解?這兩人亦敵亦友的關係,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此時不少羽林衛也冷靜了下來,人已經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原因,遂問道:“是毒殺嗎?”蕭默沒有說話,上下仔仔細細的再檢視一番。客棧裡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開始喧鬧起來。掌櫃的在一旁急得直跺腳,面上又陪著笑臉:“這位大人,今日早上的饅頭面兒是楚國的貴族特供,要不您下去嚐嚐?”不少住客這會兒只顧著看熱鬧,哪顧得上肚子餓。見此掌櫃的連連拍著大腿說道:“哎喲喲,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官驛裡殺人!我是造了什麼孽啊!”“目前尚不清楚,得請仵作來查。”蕭默站起身來,沉穩的說道。“不行!”掌櫃道。“死了人,這生意還怎麼做啊?指望著官員來住店我不得窮死,我還得開門迎外客的呀!”掌櫃寬袖拂面,擦了擦眼角的淚滴。“這宮中的羽林衛死了人,我得向聖上稟明。”蕭默一句話,以權壓人,懟了過去。“不行,就是不行,人又不是死在我客棧的,要不你就把